锦瑟赶忙谄笑道：“大师兄这一身厨艺，浪费了那就更可惜了！眼看着就到午饭的点儿了，想来二师兄已经将菜洗好了，我就不耽误您忙了。”

元修无奈道：“就你会偷懒。”

他折身往厨房去，走到一半突然回身叮嘱道：“师父进了静室冥想，估计还要些时间才能出来。你且回房等等，不要闯进去了。”

云止平日里都是饭后才去静室冥想，锦瑟疑惑道：“他今儿怎么这个时辰去静室了？”

慕修道：“还不是因为你。师父大概以为你会被掌门念叨耽误了午饭，就吩咐我们晚些再做，等你回来吃。”

算他良心未泯。锦瑟甚是欣慰地点头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云止冥想不知何时会出来，厨房那边也帮不上什么忙，锦瑟索性回房换了件普通弟子的墨衫，准备出去听一听八卦。如今新晋弟子刚上山，正是各种八卦传闻最旺盛的时候，她万万不能错过。

不料换好衣服前脚刚踏出房门，三师兄叔和就匆匆忙忙找了过来。

锦瑟开门的手一个哆嗦。不会这么惨，刚准备溜出去听个八卦就要被抓现行了？

叔和跑的气息有些急促，“锦瑟，又、又来了。”

锦瑟问道：“什么又来了？”

叔和站定顺了顺气，面色为难地说：“那些……新晋弟子……”

他话说了个开头锦瑟便明白了个大概，气不打一处来，“云止除了脸长得好看些，还有什么优点？值得让每年的新晋弟子都冒着触犯门规的危险组团来看？”

叔和道：“呃、难道脸长得好看还不够？你不是也常常被师父那张脸所诓骗。”

……

每次看到叔和如此耿直，锦瑟都难以置信这是云止教出来的徒弟。锦瑟勾勾手指，威胁地说：“你说谁看脸了？”

叔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“我、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我是说，师父长得的确好看。”

锦瑟恨铁不成钢地摆了摆手道：“算了算了，我先去收拾了那群看热闹的，再来跟你算账。”

叔和面上似有不忍，“不然还是我去吧。”

锦瑟立刻制止了他，“你？去年就是因为你一时心慈手软，我们被烦了整整半年才消停。你且去厨房帮忙吧，这事儿交给我了。”

既然没听成八卦，那只能看热闹来弥补了。打发了慕和，锦瑟特意从侧门绕那群偷窥的弟子身后，暗中观察。

啧啧，环肥燕瘦，今年的女弟子质量也很不错。咦？怎么还有个男人？我一直以为，龙阳之好这种东西，只存在书本里。万万没想到……

那男弟子似是有所察觉，回身刚好对上锦瑟的目光。不知情的，怕是要以为这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，两两相望，无语凝噎。

这猝不及防的对视让锦瑟脑子一空，唯一的想法就只剩——还真有来偷看这么理直气壮的。

那男弟子混在这一众女弟子之中本就引人瞩目，加上他一直凝望着锦瑟的方向，没多久就引起了人群的注意。

更多探寻的目光打量过来，锦瑟不得不从隐蔽处站了出来，轻咳一声，扬声道：“虽然你们是新晋弟子，我想你们应该知道，九嶷第六百八十四条门规，擅入空梧殿者，逐出门派。”

说完锦瑟满意地看到不少女弟子面露惊慌，和同伴低语两句询问门规的事情。

原以为她们会被就此吓退，不料为首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弟子站了出来，用清脆的语声反驳道：“你是谁？云止真人近百年来都未曾收徒，座下只有四位男弟子，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匡我们。”

我是谁？你也不看看我穿的是——

锦瑟低头看到身上穿着的普通黑衫，顿感失策。若是穿了青袍出来，恐怕就没人敢再多说什么了。

此时锦瑟就有些骑虎难下，总不能对她们说“你等着，我换了衣服再来！”这要是被云止知道了，还不得笑她一年。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，在气势上吓跑她们了。

锦瑟假装镇定地上前一步，暗搓搓地踩上一块凸起的石头，居高临下，“你现在，还不够格知道我是谁。”

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说了句，“你是不是也是来偷看的，别装了，谁不想一睹云止君的风采。”

眼见着场面愈发失控，锦瑟一时气急，“我偷看？我还用得着偷看？放我面前我都不会正眼看他一眼！”

话说一半，一众女弟子突然安静下来，直勾勾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