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河西四镇中这凉州与甘州扼守最为狭窄之处,而酒泉和敦煌在西出口宽广处,可谓是得凉州与甘州二州者得河西。”
“颍州大捷很多人说那是侥幸,大夏太子并未领铁鹞子军出战。有些人私底下说颍州这胜利来得太容易,恐怕颍州不得长保。”
“谁曾想不到两年,大昭反而拿下这河西第一重镇凉州,这真是大跌眼镜,出乎众人意料,今日就让我和你们说道说道这其中过程。”
这说书人大开大合,抑扬顿挫。
时而如高山瀑布,惊险刺激,让人把心提到嗓子眼里时而如潺潺流水,平坦缓和,让人心中感到欢喜愉悦。时而疾风劲雨,策马奔腾,让人心潮澎湃时而花前月下,踏青访客,让人款款而行。
“首先我们先看看这双方主将。大夏主将乃太子元祐,大昭主将乃镇北侯杨澈。”
“这大夏太子元佑身高八尺,眼似铜铃,面如黑炭,使一把二百斤的长柄新月刀,骑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逐风,骁勇善战,臂力千斤。听说曾格手搏杀老虎,所到之处如狂风过草,莫不倾伏。”
忍冬听到这,对着谭茵小声说道:“姑娘,这太子难道是个黑夜叉!”
谭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看了看周围,立马正襟危坐。
“那些不听话夜里啼哭的小儿,父母只要说声再哭,就让元祐太子抓了你去。就没有小儿敢再哭的。”
这何止是个黑夜叉,简直就是个黑无常!谭茵暗笑。
“各位看官听我这么一说,是不是就认为这大夏太子乃有勇无谋鲁莽之辈?若元祐是此等人物,他排行第四,母家也不过是普通世家,又怎会在夏帝十余子中脱颖而出,成为储君?”
连桑看了看谭茵忍冬,使了个眼色,你们俩猜错了吧!
“此人有勇有谋,极擅谋略,手下有谋士能臣猛将几十人,实乃大昭劲敌。”
“大夏立国近百年,这铁鹞子军乃最为精锐的骑兵,战马均为河西与草原驯养的骏马,马头配黑色铸铁盔。骑兵均从小受训,所向披靡,战无不胜,西域一带莫不臣服。”
“说完这大夏主将,我们来说说这镇北侯杨澈。”
“这杨澈与元祐那可是完全不一样,若说元祐是那关西大汉,杨澈就是那文弱书生。此人巍如玉山,秀如立松,一个字美,两个字很美。”
这时观众中一个人笑出声来:“三个字极其美,那襄阳王还去抢他,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,可比红颜祸水。”
底下观众发出哄堂大笑来。
连桑极为愤怒,通地一声站起来,正想去找那人。
谭茵立马拉住她,让她坐下,“你别急,有什么事等会再说。”
陈天芳听到此言,对那人道:”我说这位看客,看起来对镇北侯有点误会。今日这是陈某的场子,且听我慢慢道来,若是听完说书,你还这样说,那就是鄙人没本事,我就退出这行。”
周边已有人在窃窃私语,原来这是城中的一个泼皮无赖,不知道怎地当众说出这话来了。
陈天芳继续道:“别看这杨澈长得像白面书生,可能耐不小。各位看官,这河西之前打过四次大仗,都没夺回来一座城池,反而把颍州给丢了,这人一来就把颍州给收回了。”
“这杨澈十五岁前从文,十五岁后从武,之前压根没打过仗,手下将领也都几无胜绩,更是以步兵为主,没有多少骑兵,你说谁看得上他,谁看得起大昭的军队。”
“两年前颍州大战,大夏二皇子心高气傲,带着大夏的三万普通骑兵杀气腾腾过来。杨澈避其锋芒,故意示弱,诱敌深入,从敌后包抄,打他个措手不及,拿下了颍州和一些马场,慢慢训练骑兵。”
“这次元祐派阵前大将乌图,领一万铁鹞子军和一万骑兵前往凉州,作为先头部队,他还将亲自率领二万铁鹞子军随后开赴边境,准备拿下颍州,进而进犯大昭内陆。”
“一时边境乌云突变,战火将起。百姓闻之色变,纷纷拖儿带女,逃离颍州奔向中原。”
谭茵突然想起在苏州面馆时,当时旁边桌上有人在说边关告急,百姓又将遭受战火之殃。过了几月,没想到拿下凉州了。
“这眼看颍州就要失守,陕甘之地也即将不保,大昭上下那叫一个揪心,朝野上下是热议不断,众说纷纭。而大夏上下却是热血沸腾,摩拳擦掌,誓要一雪前耻,这战争一触即发。”
陈天芳拍了一板惊堂木,“啪”地一声,众人抓耳挠腮,洗耳恭听接下来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