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嫣儿:“……………”
这几天尤其会多,今天又是开会开了小半个晚上。
麻嫣儿和邝三秀在公交车站分手,然后从另一条巷子回家。这里坏了一盏路灯,另一盏一闪一闪,麻嫣儿打开手电,照亮了前方雾蒙蒙的夜路。
今年降温快,才到九月中下旬,夜里气温就开始变凉了。麻嫣儿穿着一条单裙,吹了一阵风,胳膊上凉飕飕的。
临上楼的时候,她回头看了一眼。
离她还有二十多米的地方,栽种着苏铁的小花圃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。
她的心跳蓦地加快,手里捏紧了钥匙,转回身来上了楼。
沉默像影子一样尾随着她,攫住她发麻的头皮,僵硬的脊背,直跟到门口。
隔壁的邻居没有再回来过,碎在地上的那盆仙人掌被人打扫过,收拾得不够干净,靠着墙的缝隙里留了不少干结的泥土。
一,二,三。
麻嫣儿放下一直按个不停的手机,倒数三个数,突然回头。
胡丞就站在她身后两米不到的地方。
“嫣儿老师,”胡丞被发现了,却丝毫不慌,态度自然,“晚上好啊。”
麻嫣儿不说话,一双灵动的眼看着他。
这目光看得胡丞越加兴奋,走近了一步。“那时候你在气头上,我一直想和你谈谈,找不到机会。”
“谈什么呢,那又不是您的错。”麻嫣儿调整了一个角度,手握住门把。
“其实我才是一直想问您,到底是想要我的什么呢。”
“你看不出来吗?我一直喜欢你,”胡丞越走越近,“我知道你现在有个不错的男朋友,是不是?不过我不在乎那些。”
“那不是我的男朋友。”麻嫣儿说。
胡丞笑了,他不相信。“是吗?我真的不在乎那些,不过你愿意好好跟我谈,我很高兴。”
“你知道吗,我一直很喜欢泰戈尔的一句诗。‘我不能留住你的波浪,让我保存你的足迹在心里吧’。”
他挨得更近了,麻嫣儿也往后走,抵住了门。
她逼自己看向胡丞的眼睛,动用了这辈子能发挥出来的最大的演技,问道:“我明白了,你只想和我上床,对吧?”
在学校里,麻嫣儿一直以“冷面美人”的形象示人。这么直接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,竟格外地有挑逗性。
胡丞会意一笑,又凑近了一步:“这么说,你也是有这个意思的?”
麻嫣儿勾起嘴唇,推开门,道:“早说啊,先进来吧。”
胡丞激动不已,是实打实的激动,他一度做好了持续纠缠的准备,事情却比想象的要顺利。
谁能想到麻嫣儿平常一本正经,本质却是个浪货?
一进门,他就要抱着麻嫣儿下嘴,麻嫣儿却躲开他,用手指抵着他的胸口,点了点:“哎——你别这么没情调。”
胡丞要捉住她的手指,又被她抽了回去。
她把包塞给他,推了一下:“去帮我把包挂在架子上,我去卧室里换个衣服。”
胡丞本来觉得有诈,可见她进了卧室也不关门,料想这女的果然是不显山不漏水,闷着骚。于是挂了包就脱掉裤子,兴冲冲地回头。
麻嫣儿正等着他,没等他走到身前,就拿出一瓶喷雾,捂住自己的鼻子对着他的面部使劲一喷。
胡丞猝不及防中了招,还没反应,又被麻嫣儿对准鼻子喷了好几下。
那是一种极为刺鼻的气味,胡丞呛了好几口,咳嗽几声,才捂住口鼻。
已经迟了,他的全身开始发热,脑袋也晕沉沉的,嗓子眼发紧,腿也软了,站都站不稳。
“你……你给我喷了什么?”
麻嫣儿屏住呼吸带上口罩,才告诉他答案。“C4H10O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。
麻嫣儿又拿出一条麻绳,冷冷道:“助兴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