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如希愣了好一会儿,才听得清楚明白,喃喃几次都说不出话来。
“林爷?”
宋如希转过身,闭了闭眼,“匡叔,你先下去吧。”脑袋里面翻江倒海。
南乔,喜欢上真的林云松了么?是了,这样才说得通不是么?昨日问她,为什么要杀林云松,她明显不高兴了,其实她喜欢林云松,这再好不过,再好不过了。
“我最喜欢的,是驸马呀~”那时南乔依偎在她怀里,细声细语的撒娇说最喜欢驸马,可是,驸马,原也是林云松不是么?
南乔,果真水性杨花么?
宋如希想来想去想不明白,心里、脑中一片混乱,她想揪出南乔问个明白,可南乔早就走了,她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伤神,南乔与她,分开不是最好吗?
她突然很想问问南乔,有没有喜欢过她。
恍惚间又想起三年前迎娶南乔的时候,红衣黑发的南乔,笑起来是真的好看。
南乔早就知道她不是林云松,却仍然嫁给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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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,该盖盖头了。”
庄嬷嬷望着铜镜里公主的模样儿,有些看不真切。
这个时候原是该由新嫁娘的至亲陪同,教导些婚后琐事,闲说些杂七杂八的话,但皇后早逝,公主与先皇后族人也不亲近,更别说这各宫的娘娘,皇帝还没开口让公主自己选几位后妃或命妇,公主径直拒绝了这一流程。
“你们先下去。”
还是那一如既往嚣张跋扈的声音。
梁上人翻身而下,那一身大红嫁衣的人仍对着铜镜。
“公主,你不能嫁。”
不语。
“那个林云松是个女的。”
南乔转过身,盯着那人,“你这五日,去了哪儿?”
符流又是那一副不羁的模样,“那天不是你让去查查咱们这新科状元的来历嘛。”符流一脸贱兮兮的神秘样子,“恰巧听到状元公说什么谁料纱帽罩婵娟,一时兴起去了趟襄阳狱中看了看那个真的林云松,嘿你还别说,这俩人长得都不赖。”
符流扯了张椅子随意坐下,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以他的脚程,来回襄阳查清这些事,原用不着五日。至于结果,反正南乔会解决的,不是吗?
南乔一愣。
女的?那又怎样呢?只要是新科状元,哪怕是头猪,她也得嫁。
南乔笑了笑,又转回身,“你既去了五日,事情的来龙去脉定是查清楚了。”
“那林云松原与湖北襄阳道台宋之卿的女儿宋如希有婚约,后林家衰败,宋之卿就不想认账了。”符流顿了一顿,随手拿了个苹果‘咔嚓’一口。
南乔微微皱眉,“这个林家,可是原河南布政史林昀检的林家?”这事儿开始有意思了。
符流翘着二郎腿,嘴里吧唧吧唧嚼着苹果,含糊不清的说:“对,那是林云松的亲爹。”
“林云松又怎么去了襄阳狱中?”
“不愿意悔婚呗,就被宋之卿弄进去了。宋如希想救他又没有办法,就冒名科举咯,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。”
这个宋如希,倒是个妙人,南乔心想。
“公主,吉时快到了。”庄嬷嬷的声音低沉沉的,不偏不倚撞进了南乔耳中。
“你先下去,在公主府听唤。”
符流咽下了最后一口苹果,傻愣愣地望着南乔,有点儿没缓过神来。
南乔并不看他,高声唤道:“你们进来吧。”
“南乔?”
南乔仔细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,嗯,很美。仍不理符流,径直站起身往外走。
“南乔,驸马是个女的。”符流不明白。
南乔顿住脚步,“那又如何?”
庄嬷嬷带着一众宫女已经过了大门,正往内室来。符流无奈,一个闪身上了房梁。
符流想不明白,南乔是当朝唯一的公主,怎么能那么平静的嫁给一个女人?真要嫁给一个女人?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放?不对,南乔肯定有办法的。对!南乔肯定有办法的!
“一拜天地。”
宋如希,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。
“二拜高堂。”
宋如希,既然敢娶我可不要后悔啊。
“送入洞房!”
宋如希,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呀。
檐角的琉璃灯随风晃了晃,宋如希的影子被拉的老长,隔着雕花木门隐约能看到喜床边凤冠霞帔的公主,原本,她也该凤冠霞帔才是。
“驸马爷,请入洞房吧。”
宋如希一惊,难道这一步真的走错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