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在这种时候，他还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，坚定地站在他身边，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。

抓着对方手腕的手紧了一下，他往前一步，与小矮子肩并肩站着。

“好啊，你不但逃课、打架、作弊，还早恋！”顾观海气得不行，平时他跟儿子交流的方式不是吵就是打，所以这次不顺心了，他依然想着打。

只可惜，身边站了一个人之后，顾寒就不会乖乖站在原地让他打了。

扬起的手被抓住，然后狠狠甩了出去。

顾寒轻蔑地看了他一眼，一副叛逆少年模样。

“老师，你们也看到了，这个逆子我管教不了了，该开除该处分，你们随便吧。”说完，转身就要走。

一旁的老吴都被顾观海的举动震惊了。

教务处给顾寒家长打电话，说的是“可能”，所以想让家长过来跟着调查一下。

正常家长听到这个，最起码要先问问情况吧？这位倒好，他们还没有完全给顾寒“定罪”呢，他上来就是一顿打，哪里有一点当家长的样子？

怪不得顾寒性格会这么怪异了。

“叔叔，你不能走。”佟小暖甩开了顾寒的手，蹭蹭蹭跑到顾观海面前，拦住他，“顾同学没有作弊，你作为他的爸爸，不能污蔑他。”

顾观海眯了眯眼睛，在佟小暖身上打量。

“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，总想着攀着什么高枝往上爬，以后就不用自己努力了，不过小姑娘，我还是劝劝你，年轻的时候，多读书，不要老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。”

这话里，讽刺意味明显。

不远处的顾寒眼睛里开始翻滚起怒气，正准备上前，就听到小矮子很坚定开口说了。

“我跟顾同学没有叔叔你想的那么肮脏，”说完，一脸失望地看着顾观海，“叔叔，你真不配做一个父亲。”

这话一出，顾观海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不好看了。

然而，对方说完这句，就没有再理他了，甚至连拦都不准备拦他，直接从他面前走开，转身走到几个教务处的老师面前。

“老师，你们为什么说顾同学作弊？就因为他这次月考成绩进步太大？那我进步也很大，是不是也作弊了？”

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，一点咄咄逼人的语气都没有，但是她说完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，仿佛答案不满意，就不会罢休。

教务处主任坐在办公桌旁，面色不悦。

一班的班主任李红艳立刻开口说话了：“佟小暖，你怎么能跟老师这么讲话？你的尊师重道呢？”

“嗯？李老师，我怎么讲话了？只是合理的提出疑问都不行吗？你们说顾同学作弊，考场的监控呢？小纸条呢？物证呢？什么都没有，就这么污蔑人，现在连问都不让问了，难道因为我们是学生，就一点人权都没有吗？”

佟小暖是真的生气，说这话的时候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丝毫不惧地与一班班主任对视。

“可是，一个倒数第一，怎么能在一个月内提升这么多？”李老师眯了眯眼睛，对面前这个顶撞她的小丫头十分不喜，“如果不是作弊，你倒是说说看，为什么？”

“原来老师们真的没有证据就污蔑人啊。”佟小暖的目光往办公室里这些老师身上扫了一眼，“如果证明了顾同学没有作弊，老师们能当着全校的面给顾同学道歉吗？”

“好，你来证明。”

佟小暖就等她这句话了，话音落，她随意从教务处主任的桌子上拿出一本书，然后将书塞给顾寒。

“顾同学，麻烦你了。”

顾寒知道小矮子是在为他打抱不平，所以，这一次他一点没有抗拒，拿着书本飞快翻看了一遍。

“哼，现在想亡羊补牢，已经来不及了。”李红艳还在旁边说风凉话。

但是，这两人已经完全忽略了她。

顾寒翻书翻得比平时快了许多，注意力也高度集中，加上这本书并不算太厚，大约十分钟左右，他把书还给了面前的小姑娘。

佟小暖将书本递给教导主任：“主任，你随便报一个页数。”

教导主任有些疑惑，但还是随便翻了一页：“31页。”

顾寒开始背诵了。

教导主任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慢慢认真起来，几分钟过去，一页的内容完全背完，一个字都没有差。

他不信邪，又翻了一页。

结果还是一样的。

办公室里其他人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，脸上表情就有些好看了。

老吴是欣喜。

而其他人，尤其是刚刚咄咄逼人的一班班主任，则是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。

“就像大家看到的，顾同学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，所以，一个月内把成绩提起来，完全有可能，另外，吴老师最清楚，顾同学平时考试从来不答，那各位老师怎么能肯定他是不会而不是不想答呢？”

教导主任将书本合上了。

“这次是我们误会顾寒同学了。”

李红艳一脸不甘心，教导主任的话一出来，还狠狠瞪了佟小暖和顾寒一眼。

“既然是误会，顾寒你回教室去吧。”

老吴真是走运，一下子两个天才开窍了。

然而，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，软软乖乖的女孩子却站到了教导主任面前。

“主任，请大家当着全校的面，向顾同学道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