琮容重新铺好床铺,将小家伙安置在上面。出门前,恶狠狠的威胁道:“不准再尿了,再尿就揍你。”
说罢,琮容将脏被褥团成一团,抱在手里,放心的出门了。
琮容去了河边,一股脑儿将被褥扔进了水里。
见状,在旁洗衣的妇人震惊道:“琮公子,你这是?”
琮容平静的答道:“洗被褥。”
见他不似作假,妇人忙道:“琮公子,被褥不是你这样洗的。”
琮容浑不在意道:“怎么洗不重要。”
妇人无言以对,待看到被褥里裹着襁褓和一件小小的婴儿裤,妇人吃惊道:“琮公子,你英年早婚了?!”
虽然王婶对这位新近两年才搬来的年轻俊公子了解的并不多,但这并不妨碍她那颗随时随地想要为琮容做媒的心。
琮容:“没有。”
王婶试探的问:“那这婴儿的东西?”
琮容面无表情回道:“徒弟的。”
“哦。”王婶喜上眉梢,继续闲聊道:“小家伙尿床了?”
一提起这个,琮容的脸色立刻就不好了。
见自己猜对了,王婶颇有些得意道:“我看你这连个尿布都没有,难怪会湿这么多。”
琮容反问道:“尿布?”
“对呀,尿布。”热心肠的王婶立刻来了精神,一边洗衣,一边和琮容唠嗑,“用布头缝上两片厚厚的尿布,给他裹上,尿了就换掉。”
见琮容一脸迷茫,王婶仔细给他讲了如何做尿布,又不厌其烦的为他科普了许多育儿心经。
越听头越大,琮容蹙起了眉头,心中暗道:怎么这么麻烦。
“我衣服洗好了,就先走了。”王婶抱着木盆站起身来,“琮公子以后若是还有其他不明白的地方,就来村东头找我。养孩子、徒弟可不容易。”
等王婶走后,琮容又胡乱洗了两下,便将被褥从水里捞了出来。
想到王婶说的那句“小孩子饿得快”,琮容又用谨思从河里叉了两条鱼,拴上草绳一并带回家。
推门之前,琮容心情还算不错,“小家伙,师父回来了。”
推门之后,琮容感觉自己想打人。
只见绿油油的园圃里,一个光.腚小屁孩跪伏其中,身下压倒了一大片祝余草。此时此刻,还在一边爬,一边用小手不断去揪面前的祝余草。原本迎风招展的祝余草,仿佛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,七零八落的栽进了土里。
“艹!老子的活命草!”琮容当下就恼了,长臂一甩,手里的鱼和被褥旋风似的飞了出去,居然精准无误的挂在了晾衣绳上。琮容大步流星的冲到小家伙面前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将他拎了起来,“臭小子!是不是想挨揍!”
小家伙瞪圆了漂亮的桃花眼,一瞬不瞬地盯着怒发冲冠的琮容,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咯咯咯得笑了起来。
琮容快要气炸了,手底下作势晃了两晃,咬牙切齿地吓唬他,“让你笑,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!”
话音刚落,琮容忽然看到一股热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射.来。琮容大惊,顺手就将罪魁祸首扔了出去,一个凌空后翻堪堪避开。
琮容来不及生气,刚站稳脚跟,就看到被自己扔出去的小家伙抛物线式下落,马上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。
琮容急了,如闪电般瞬移而至,俯身一捞,擦着地捡回了自己的小徒弟。
琮容不由得松了口气,与完全不知害怕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,片刻后,琮容败下阵来,认输道:“得嘞,您是大爷!”
小家伙像是能听懂似的,忽然开怀大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