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

“我遇见一个人。”

“谁？”

“算了！跟你说你也不知道。”她又摆摆手。

“你说！”

“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卖唱姑娘。在爻州的时候她去过我家店铺旁边的茶馆卖唱。没想到她被卖到了我们书寓，但是她不会做生意，挨了打。”

“我见过她吗？”

“没有，是昨天才买回来的！”

“打的……严重吗？”

“严重。”迟青荷看了看庄梦蝶的手，道：“很严重……”

“唉，这种事太多了……我们能做点什么？”

庄梦蝶喃喃道。此刻，她想起母亲说的那句话：“我们家有多大，容得下那么多迟青荷吗？”

“我想……要不……我回去教她怎么做生意？”迟青荷看着庄梦蝶，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。

“你能不能想点好的？”庄梦蝶道。

迟青荷笑起来，道：“教她做生意嘛，就是在救她。你怎么就不懂了？不过，她们都说她笨，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学的会呢！你不知道，干我们这行也得有些天份。”

庄梦蝶斥道：“你别胡说了！”

迟青荷笑起来，道：“说正经的。就算我教她，她也不一定能学的会；而且，就算她能学会，也不一定能遇上一个庄梦蝶呀！你说，如果她遇不上庄梦蝶，再会做生意又有什么意思呢？”她说着，用胳膊碰了碰她。

“你真是！离我远一点。”

“我可真是掏心掏肺只做你一个人的生意。”

“那我可真要感谢你！”

“不用谢！咱俩谁跟谁呀！”

庄梦蝶看了她一眼，沉默片刻，道：“一会儿排演结束我和你一起去书寓！”

“啊？你不怕你妈妈说你啦？”

“白天没关系。”

“哦！好！薛姨她们天天都在想你。”

“我去看看那个卖唱姑娘。”

“你是为她呀！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不是又要……娶小老婆吧？”

“我就是要娶小老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也好！热闹！我也喜欢大家庭……”迟青荷看着她，挑挑眉，笑了笑，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又问道：“庄梦蝶，我问你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你，是真的假的？”

“什么真的假的？”

“报纸上说你'只怪庄生爱做梦，蝴蝶本是局外人。'所以，你，是局外人吗？”

“我？”庄梦蝶看着她。

“嗯，你！”

“我……来人了！”

“嗯？”迟青荷一看，果然刘洁仪走了进来。

来的可真是时候呀。

“你们聊什么呢？好亲热的样子。”刘洁仪笑盈盈的说道。

“聊戏呀！还能聊什么！”迟青荷，对她勾勾手，笑道：“你过来，咱们一起亲热亲热。”

“准备开始。”庄梦蝶冷冷的说。

……

这天，排演结束之后，庄梦蝶果然和迟青荷一起来到了书寓。

“唉呀！庄公子，你可是好久没来了，你再不来我可真要派人用八抬大轿去请了！”薛姨喜笑颜开的迎上去。

“还不是你们！跟外面人胡说八道，传的到处沸沸扬扬，她当然不敢来。”

“宝莲！当着庄公子的面你可不能这样说，我们哪里乱说过什么，都是那些小报捕风捉影。”

“对了，今天上午那个巧儿姑娘呢？庄公子想看看她。”

“看她？那么笨的一个人，看她干嘛？”

“我们庄公子对她有兴趣。”

“噢……”薛姨点点头。“可不巧，中午来了人，给卖了。”

“卖了？”迟青荷大吃一惊。“卖哪了？”

“花烟间。”

“什么是花烟间？”庄梦蝶问。

“就是……最下等的场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