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吃晚饭的时候,西屋基本都有人,按理说不可能有人专程来偷,若实在倒霉被人盯上,也只能是那段时间过来的。
“怎么办?”阿柔十分难过,“又不是咱们的东西,要是寻不回来,该如何向宁大叔交代?”
江敬武安抚她:“不急,寻的回来。”
“阿爹,你有法子?”阿柔可怜兮兮地抹眼泪,“我知道此事难办,可人都说‘一回生,两回熟’,这次若不弄清楚,日后怕是会变本加厉、夜长梦多。”
她这样说,显然是有怀疑的对象。
可江敬武却告诉她:“咱家又不是见天儿有好东西让人惦记,莫要多想。你还不相信阿爹?乖,回去睡觉,明日醒来你就能见到它们了。”
“真的?”阿柔下意识看向阿娘,见她也点了头,只得听话,回了外间的小床上,搂住蜚蜚。
蜚蜚睁着大眼睛,一副想打听事儿的表情,阿柔被她逗笑了,戳戳她的小脸:“爹娘在呢,不用咱们担心,饿不饿?”
“饿。”晚饭没吃多少,真有些饿了。
阿柔猜到她半夜就得醒,早早给她准备了吃的。说完,便下去给她拿。
两块阿爹带回来的糕点,还有一碗搁在热水里的菌菇汤,晚上不易吃太多,稍微解解饿就行。
姐妹俩分着吃完,蜚蜚又困了。
阿柔向里间瞥了一眼,只看到爹娘凑在一起小声说话,似乎并没有继续找寻的意思。
不由叹气,恨不能自己出去找。
可阿爹说了,让她不要为这些事情操心,况且,她也只是怀疑而已,没有切实的证据,过去也不一定找得到。思来想去,只得作罢。搂着小蜚蜚,盖好被子,睡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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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间,柏秋问江敬武,为何要阻止阿柔找四房询问。
毕竟除了四房,其他人晚饭时候都在,银钱又是放在一起用的,没有必要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——丢了东西,四房的嫌疑最大。
江敬武一脸犯愁:“咱们这闺女,才多大啊,心思太重了。也怪我,常年不在家,你身子又不好,凡事都要她操心。”
“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,若还让她出头,我这个爹当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苦笑一声,“况且,毕竟是她四叔,总得给长辈留点面子不是?”
他一副自家养的猪长大了,担心她去拱白菜的表情,逗的柏秋直笑。
但她是同意江敬武的观点的,便没说什么,等孩子们睡着了,两人才起床,敲响了四房的门。
江敬全对这个二哥敬畏的很,二话没说就开了门,问他怎么了。
话是柏秋说的:“虎子娘在吗?晚饭时没瞧见她,可是伤口还疼?二哥带了不少东西回来,里面有金创药,说是效果不错,想着,拿来给她用用。”
说完,递过去一个小瓶子。
“让二哥二嫂费心了。”江敬全连忙接下,“她皮糙肉厚的,没什么大碍,养几天就好了。”
他又不是傻子,知道二人大半夜过来,绝不可能单纯为了送药。
——刚刚他们点了灯在房里翻找的动静,他都听到了,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概念,只是不确定。
现在看到两人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只是哥嫂没有说破,他也犯不着上赶着找难堪。只殷勤地请两人到屋里坐坐,喝杯茶。
简单客套几句,三人一同进了北屋。
刘桂云已经在里间睡下了,许是仍在生气,听见动静也没起来。
只剩江敬全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好话。看得出来,他是个实诚的性子,比谁都希望家庭和睦,可偏偏娶了个能闹腾的媳妇儿。
外间本是大虎小虎睡的,按理说不该这个时候打扰,但为了验证他们的想法,只得留了下来。
“大虎呢?”见外间的床上只有小虎,江敬武问,“晚饭时还在的,怎么不在家里歇着?”
江敬全摆摆手:“晚饭后就溜出去了,说是他外公外婆两个在家,他不放心,非要跟过去。唉,过去陪陪也好。”
“大虎是个孝顺的。”和柏秋对视一眼,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,江敬武说,“又不是什么坏事,随他去罢。”
孝顺当然好,可也要看对谁。
“别提了,”江敬全把茶喝出了酒的苦闷,“不听话,说了多少次也没用。”
刘桂云在里间翻了个身,动静有点大,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,并且有所不满。
江敬全瞥了一眼,装作没看见。
倒是柏秋察觉了她的不悦,拽拽江敬武的衣袖。江敬武了然,当即提出告辞。
他们一走,江敬全就冲到里间,粗鲁地将刘桂云从被子里给刨了出来。
刘桂云本还想夺被子,可一看到他怒火中烧的表情,就怕了,心虚地撇开视线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你让的?”江敬全抓着她的领口,恶狠狠地,“你让大虎偷东西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