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六点半，同学们陆陆续续洗好澡到班级自习，这周晚自习只是让大家彼此熟悉一下，所以没有强制要求穿着校服，黄彤彤心灵手巧，加上舞台经验足，对妆发颇有一番心得，边帮着宿舍的两个小姑娘辫了个辫子，林稚许头发短，懒得折腾，拒绝了她的好意，随便套上一套运动服就来了。

两个女生打扮得青春可人，来到班上还有些不好意思，很快就被周围的同学夸赞得羞红了脸，黄彤彤看了也挺有成就感。

没过多久，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师来了，是位个子小小的小老头，穿着条纹polo衫和一条米色西装裤，腰带上还别着一串钥匙，一进门班级就安静下来，小老头严肃着脸，坐了一番自我介绍，说自己是数学老师，将担任今年高一六班的数学教学。

他介绍完之后，又说道：“我数学管的比较严，所以我们数学科代表我就直接选了，免得数学不太好的同学当了课代表之后经常被我叫起来回答问题，又一直答不出来，到时候不仅你还挺伤自尊的，我也挺没面子的。”

“所以我打算从这次中考数学满分的几个人中选，凤杉有五个满分，两个都落在咱们班了，是顾安和林稚许。咱们再挑三个崽啊，数学排名前几的，张子道，陈强，王宇。有没有毛遂自荐的？”

几个人还没开口，小老头又说道：“还是竞争上岗吧，我出一道题，你们谁先解出来谁当。全班都可以抢答哈。”

班上同学：“……”

小老头雷厉风行，直接转身在黑板上默写了一道题，下面也有争强好胜的同学默默看着，结果发现题目都看不懂。

同学们：？

高中和初中有壁吗？

林稚许看他写到一半，嘀咕道：“这不是高二的题吗……”

她和顾安底子扎实，中考前学校的确是想让他们保送市一，所以他们在初三上学期，别人还在复习中考的时候，初中老师已经让他们接触高中的知识了，即使后来发生了点意外，但终归还是接触过一些知识，而且后面复习得无聊的时候也会去看看高中的知识点，倒是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。

林稚许学得比较杂，对这些东西囫囵吞枣地看了个大概，知道了个体系，并没有深究，顾安对物理数学什么的倒是很感兴趣，这家伙暑假的时候打游戏打累了，就翻高中的数理化书看，易悟善不懂暑假吐槽了多少次他惨无人道。

这道题顾安肯定是会的，但林稚许有点困难，数学小老头写了三个小问，她充其量只能答一题半，顾安这个变态肯定全能答出来的。

小老头写完题，安静地等了十分钟，有两个男生直言不会，还有一个只解出了第一小题，可惜答案不对。林稚许坐在椅子上，直接举手道：“我也不会。”

小老头点点头，也不追问，直直地看向顾安。

班上的同学也都转头看他，少年靠在椅子上，神色淡淡，“我也不会。”

林稚许：“……”

小老头露出一抹嫌弃的神色来，“那你们也太菜了。”

五个人：“……”

班上其他同学：“……”还没上课就被打击可还行？

小老头说，“那你们的第一个月的作业就交给组长收吧，看月考谁数学考第一名谁当。”

小老头看看表，又说道“军训累吧？”

班上同学点点头。虽然只有一天，但是也有些腰酸背痛的。

小老头安慰地看看他们，“那我给你们换换脑子，我随便点个人啊，那谁，顾安，现在跟我去办公室拿一下数学试卷，有想上厕所的现在就去上厕所，待会发卷，下节课下课前写完，我看一下你们最近的水平。”

班级同学：“……”城里套路深，我要回农村。

易悟善嘀咕道：“这老师怎么不走寻常路啊，哪有第一次见面直接让人数学测验的。”

顾安：“……”

顾安跟着数学老师一块离开班级，留下一室讨论之声。

小老头背手走在他前面，老头个子大概只有一米六出头，实在不算高，但走得很有气势，虎虎生威的，一面走一面说，“你初中数学老师是我学生，算起来你还得叫他一声师哥。”

顾安：“……”哦豁，当场露馅。

顾安初中数学几乎都是满分，数学老师是个中年男子，每天见着他，黑着的脸都能挤出一朵花儿来，他的确在数理方面颇有天赋，初三就开始做一些高中的题，数学老师也不藏私，毫无保留地手把手地教他学习，市一的招生老师也因为这个，惋惜了好久。

毕竟好学生虽不多，但整个A市一抓还是能抓出一大把的，但是一个在各科都稳扎稳打，又在数理方面颇有天赋的好学生可难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