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一时有些惊讶,在她印象里,贺星锐并不是热心之人,甚至还有些冷淡,事不关己,他从来都是高高挂起。
她伸手接过来,握在手里,颇为感激,“多谢铁王爷,但愿这药真如传言中所说。”
贺星锐也不多说,送完东西,躬身行个礼,转身便走了。
长公主并未多想,与下车的叶景熙又说了两句,便上了马车陪着叶清鸣回了惜容馆!
叶清鸣是真的累了,一回去便躺在软塌上不愿多动,半句话也不愿多说。
长公主几次想问一问大殿内的情形,都忍着没出声,她不放心贺星锐拿来的药,便去找慕容惜。
慕容惜把那药放在鼻下闻了闻,登时变了脸色,又用指甲沾了一点抹在手背上,放在鼻下嗅了嗅,神色更加怪异了。
长公主心里一紧,“慕容大夫,难道这肌颜膏有什么不妥?”
慕容惜目光灼灼的看着那瓶药,“这根本不是普通肌颜膏,而是十日娇,当年我师父曾说过十日娇万金难求,就是她老人家也不曾见过此药,后来师父还专门查阅了很多书籍,虽说凑齐了所有药材,但始终没能配出十日娇来。”
她脸上隐隐显出一抹激动来,“长公主,请问您是从何得到这瓶药的?”
长公主大为惊奇,实在没想到贺星锐送来的竟然是这么神奇的药,“是铁王爷从周国带回来的,慕容大夫,这药真的那么神奇吗?十日便可消疤去痕?”
“周国?”慕容惜略一沉吟,才道,“长公主若不信,咱们不妨拭目以待,看看郡主的脸会不会恢复如初!”
长公主紧紧握着那瓶药,像是怕这宝贝丢了一般,赶紧返回叶清鸣房里。
丹香正半坐在地上帮主子揉腿,“郡主,您这小腿都肿了,还是跟慕容大夫要点药吧。”
叶清鸣并不在意,懒洋洋的回道,“横竖都是那些药,每天都要用的,何必再要。我这也就是站的时间太长了。”
“鸣儿……”长公主疾步走进来,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床前,弯腰坐下来,“娘给你脸上抹药,慕容大夫说了,这可是神药,或许真的十日便可恢复!”
“真有这么好?”叶清鸣轻轻一笑,半坐起身子,将脸凑到长公主跟前,任由长公主沾了药膏在她脸上涂抹,清清凉凉,很是舒爽!
长公主一边抹一边将慕容惜的话说给她听,“既然慕容大夫都说是神药,那定然效果不同了。娘给你多抹点,整个脸都抹上,这么神奇的药,肯定也有养颜的功效。”
叶清鸣哭笑不得,“娘,这是神药,您悠着点,留着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到。”
长公主却不肯,“以后谁想用谁自个找去,只要能把鸣儿的脸治好,用完咱再找铁王爷要去。”
叶清鸣在脸上轻拍了一下,不知是不是错觉,感到脸上软软的柔柔的,“娘,慕容大夫都说了,极难得,说不定天底下就剩这一瓶了,您还想再要,太贪了!”
叶清鸣又提议,“娘,慕容大夫不是说她师父都没配出来这药吗?不如拿出来些送给慕容大夫,说不定她能配制出来呢,那到时候咱们想用多少都有了。”
长公主拧上瓶盖,拍了下手,“鸣儿说得对,我这就去找慕容大夫去,看她能不能配出来。”
说完这话,她拿着那瓶药就急匆匆的出去了。
叶清鸣依旧侧身躺下,看着丹香的拳头一下一下捶在腿上。
刚涂过药的脸上一片冰凉,清晰的提醒着送药来的男人是谁,叶清鸣并不是天真单纯的小姑娘。
一个男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,更不会是偶然亦或赶巧。
这神奇的十日娇还有今日在大殿上贺星锐的所作所为,都提醒着她,贺星锐对‘叶清鸣’有所企图。
她又想起丹香欲言又止的那句话,‘您还记恨铁王爷吗?’
‘叶清鸣’为什么要记恨贺星锐呢?
她脑子里明明没有关于贺星锐的任何记忆,他们之间又能有什么交集呢?
还是她忽略了什么事?
她挑眉看着丹香,“丹香,你说铁王爷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呢?”
丹香捶腿的手停了停,似乎是想了想,才又继续往下捶,歪过头来看着主子,“郡主,您不觉得铁王爷对您跟别人不一样吗?”
叶清鸣漫不经心的问,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“难道您不记得了?那时候您非要嫁给彭子轲,王爷还问过您,是不是一定要嫁给彭子轲,您说是,这辈子非他不嫁!”丹香想起那天的事,直摇头,“您那时候心里只有彭子轲,别的人别的事怕都不会放在心里。”
这话叶清鸣相信,真是没放在心里,不然她的记忆里不会半点与之相关的信息都没有。
丹香这么一说,她渐渐有些明了,仿佛能看到那个沉着脸的男人,对着一个倔强而又任性的小姑娘,气的差点咬碎了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