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,星月堂驻地的周边就被兵丁尽数封锁了,除了有关官员,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。
飞龙站在院子当中,眉头拧成了一坨。他能看的出来,眼前的这个宅院就是星月堂在昌京城的驻地。除了星月堂,谁能在飞龙尉的眼底底下聚集如此强大的武力呢。
他不知道这昌京城内肯定有星月堂的人,只是多方探查之下一直没有结果。没想到,就在这南极门大街不远的此处,距离兵部衙门进不到两里地的地方。
要说这些人还真的神通广大,能在京城地界如此保持隐秘的活动,说他背后无人你能信?
飞龙尉已经接手了这个惊天大案。可飞龙关心的不是死了多少人,怎么死的。而是这些人是被谁杀的?星月堂背后那位又是谁?
一个飞龙尉小校分开人群,走到了飞龙身边,躬身行礼。
“大人,兵部尚书的轿子到了胡同口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飞龙面色平静的转过身,朝门口走去。作为朝廷九卿之一的兵部尚书,地位极为尊贵。于情于理他都要去迎接一下的。更何况在这京城之内,一众王宫贵胄的眼皮底下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件。兵部尚书前来督查一番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“这是谁干的!前有国库被盗!后有这件事!你们飞龙尉如果不能护佑京城的安危,就让我们九门的人来!”
兵部尚书张义道不等轿子落地就掀开了帘子,冲着飞龙就是一顿嚷嚷。飞龙尉直属皇帝,按道理来说不在他兵部尚书的管辖之内。只是情有所及,他身为兵部尚书,冲着飞龙嚷嚷两下也是情由所原的。
飞龙没有跟他计较,躬身朝张义道行礼,把他迎入了门内。
方一进门,冲天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,张义道脸色煞白,赶紧撩起衣袖捂住了口鼻。等到了院中,张义道的脸上更难看了。满地的残肢碎肉,鲜血渗入了地下,将泥土泡的松软泥泞。一脚下去还滋滋冒着血水。
张义道再也忍不住了,两步跑回了门口的台阶上,扶着门框干呕起来。旁边的侍从赶紧帮他拍打后背,还拿出早就泡好的玫瑰茶递给了张义道。
张义道干呕了好大一会,接过水杯想要漱口,看到水杯里那枚鲜红的玫瑰,脸色一变,再次干呕起来。
飞龙斜着眼睛看着干呕不止的张义道,眼神中满是意味深长之色。他张义道这个兵部尚书怎么当上的,飞龙一清二楚。可飞龙一点都不奇怪,毕竟这满朝文武,有三分之二出自郑辉煌门下,多他张义道一个也不足为奇。
飞龙只是有些鄙夷,张义道作为执掌全国军政的兵部尚书,连着血腥场面都看不得吗?这里的场面克不及战场之上的十分之一啊。
张义道终于停止了干呕,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,冲着飞龙看了过来。
“这···这!太不像话了!太恶劣了!天子脚下,首善之地,怎么能发生如此严重的事件。飞龙尉必须全力以赴,查清楚事情的真相,逮捕首恶!”
张义道一张嘴,满嘴的官话,听得飞龙直翻白眼。
“大人!昨天国库被盗案与这星月堂有关。而今这星月堂又被人杀了这么多人!本官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!这星月堂想要干什么!在这天子脚下聚集如此强大的武力!是要造反吗?我看他们的死不但不是坏事,而且是好事!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人!重重的嘉奖!他为朝廷立了大功啊!”
飞龙嘴上说着,心里默默的想着,就你会唱高调?就你能说官话?咱比比谁的调门高?
飞龙一席话顶的张义道直翻白眼,可他无话可说。是啊,这星月堂为什么在这天子脚下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力?再说这几天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,说什么星月堂堂主被人绿了,一气之下又抢了国。眼下星月堂在京城的据点被人灭了,百姓们称颂都来不及呢,自己让飞龙尉怎么抓人?
张义道不愧是当了几年的高官,嘴皮能翻出花儿来,脸皮能抗的住刀。意识到飞龙不是好欺负的,张义道立马就改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