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酉时初刻,太阳已经西斜,映出西边半片红霞。城门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关闭了。一个二百余人的飞龙尉小队从被镇抚司鱼贯而出,马蹄翻飞,奔城门而去。为首一人头戴织金纱帽,身着浅黄色龙纹飞龙服,腰挎青龙刀,足蹬浅黄色织金云履,正是飞龙尉总镇抚司使飞龙。马蹄蹬蹬,响彻整条街道,街上的百姓惊呼连连,纷纷避让。
酉时三刻,是信中约定的时辰。按信中所说,飞龙尉已经将赏金银票交给了吴涵,此时的吴涵被一个飞龙尉军士抱了,骑在同一匹马上,飞奔而去。
吴涵从未见过如此阵势,此时的他心中极度紧张。强行压住内心的不安情绪,吴涵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陆天海教给他的话。
城外十里的一个山坳里,野竹被死死的绑在了一棵大树上,扔在了这里。如果他脑中有记忆的话,一定会认出这就是那晚自己被劫走的地方。
同样的地方,注定会迎来一场更为残酷的搏杀。
陆天海远远的躲在了一个巨石后面,偷偷的观察着眼前的状况。绑在树上的野竹并不安分,一个劲儿的挣扎着,想要摆脱眼前的困境。
陆天海不以为意的笑笑,绑他的绳子用油浸过,就算是一头牛也挣脱不开。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,估摸着时辰。
“差不多该来了啊·····”
陆天海压低了声音嘀咕着,话音刚落,一个身穿飞龙服的军士悄悄的往野竹身边靠去,时不时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。
确认安全之后,回身朝身后打了一个示意安全的手势,紧接着从茂密的树丛里冒出几个飞龙尉军士,围拢在野竹身边,上下打量着,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。
“姥姥的,幸亏小爷躲的远······”
顺着几个人身后看去,茂密的树林中影影绰绰,藏着一大票飞龙尉军士,大约两百人上下。陆天海的身后瞬间冒出了一层白毛汗。
“小子,该你了!”
陆天海稳了稳心神,压低了声音念叨着。
没有让他失望,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孩儿脱离了飞龙尉的队伍,独自往昌京城的方向走去。
确认了野竹的身份准确无误后,飞龙脸色微微释然,挥手示意放小男孩儿离开。小男孩儿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密林之后时,一个飞龙尉的军士悄悄的跟了上去。
这一切都没有逃脱陆天海的视线,他不担心吴涵被人跟踪,因为那个方向有猎户的接应。去去飞龙尉军士,入不了猎户的法眼。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“我说花玫瑰,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这么能耐的人物的?居然能为了你公然算计星月堂?”
胡宗光手里拿着一个信封,冷嘲热讽的跟花玫瑰说着话。他手里的信封里装的,是星月堂开具的准许花玫瑰离开的手令。
“老胡,咱俩共事这些年,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。”
花玫瑰永远是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,让人猜不透深浅。
“得,为你高兴!哈哈!咱星月堂的规矩你不是不懂,希望你后半生能过的舒坦!”
胡宗光没好气的将手里的信封扔给了花玫瑰,嘴巴张了张还要说些什么,却被花玫瑰打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