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奔袭,此时正是秋高气爽,路边灌木杂草都已经枯黄,凉嗖嗖的风迎面来。猎户本来跋涉出了很多热汗,当时正是高兴,也没太在意。现在听到劲弯被抓,顽童老夫子身受重伤还要去救人,心里也一阵打鼓:劲弯这样的实力都被抓了,顽童老夫子又旧伤未愈,去了不就是白白送死。
顽童老夫子仍是紧锁眉头,头发散乱,面容憔悴,一路上一言不发,心里正在想着劲弯会在哪里。
猎户还是说话了。
“大哥,劲弯大哥的实力大家心里都有数,江湖都知道你们‘两道弯’形如一人,眼下你没在,劲弯大哥暂时也不会有危险的。”
“劲弯被下诅咒,实力早就被封印,除了一些形力,更没有其它底牌,而且他的妻女都被诅咒连坐,当下不知道要受什么苦,我作为兄弟,现在更不可能坐视不管。”
“大哥,我们可以暂时安顿一会,一路长途跋涉,伤痕累累,以疲惫之躯应对强敌,我们难以取胜呀。”
顽童老夫子心里也明白,那些人抓劲弯全是为了防着自己。当年自己要是及时与劲弯一块会和,就会被一起埋伏,就像劲弯一样,中下诅咒,实力全无。
可苍天有眼,自己刚好耽误了一会,劲弯先受到攻击,自己后来赶到,救下劲弯。此后隐姓埋名,躲在垃圾场里,那些人也在一直找寻。后因为与妖兽的冲突升级,才无心来寻找他俩。
“现在是来寻我这个肉中刺来了。”顽童老夫子想。
到小镇郊区外,顽童老夫子过一条河,扑面带来湿润河风,不知怎的,脚下虚软,一头栽在河里。
“大哥!”猎户大喊,赶紧从后面跑过去抱起顽童老夫子,“大哥!”
顽童老夫子这一下再也撑不住了,新伤旧痛从体内喷涌而出,脸上一阵惨白,眼睛也睁不开。
猎户心急如焚,忽然的情况让他一时手足无措,自己对这里可不熟悉呀!
“对了,我怀里还有些醒脑药草。”
猎户搜出些药草,塞进顽童老夫子的嘴里,又抱起顽童老夫子,往前面的村庄奔去。
到村口,一路问人找大夫,还好人们热心肠,带着猎户往不远村子的老中医那里去。
一阵针灸过后,已经过了半个小时。猎户在大厅里走走停停,这里还是一栋老旧的瓦房,积尘的刻花顶板,老式的烛台案几,光线不足较为灰暗的客厅。
但猎户心里只想着顽童老夫子的安危。
门“吱嘎”一下打开,留着长白胡子的老大夫从里面走出来,额头冒出些的汗,表示刚才针灸的辛苦。
“大夫,我大哥没事吧?”猎户赶紧凑上去问。
“他的身体素质很好,就是积劳太多,内伤发作,这一下身体吃不消,昏厥过去。”大夫拿毛巾擦擦汗说,“要多注意调息修养,补充营养,不可再与人斗狠打斗。”
“太好了!真是多谢大夫妙手回春呀!”猎户激动的说。
“这倒不必,开饭了,一起吃点吧。”大夫笑着对猎户说,一边先起身为猎户带路。
猎户原本想客气一番,但大夫明显是知道他的心思,先走一步,不给猎户说话机会,保全猎户面子。
猎户心里感激,跟在大夫后面,到院子里,小木桌上已经准备好了四菜一汤。
“来吃饭吧。”大夫的妻子说。
“多谢嫂子了,一起吃吧。”
“好,你先坐下,我去把饭取来。”
三人吃完,大夫和猎户在院子里走动消食。食物大多都是猎户吃完的,狼吐虎咽的样子,猎户也不知道怎么就忍不住,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后悔。
“壮士身材高大,饭量惊人,背挂长弓,性情豪气,在当今可是难得呀!”大夫说。
“我也是饿坏了,才没忍住吃相难看,真是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壮士不要多想,看你这身打扮,像是山野之人呀!”大夫说。
“不瞒您说,我从小身在深林打猎为生,大夫要是不介意,可以叫我猎户。”
“嗯。如果我猜的没错,壮士是从野猪林里出来的吧。”
猎户大惊,野猪林可不是谁都知道的地方,莫非这大夫也是个高手!
大夫见猎户满脸疑惑,笑着说:“放心,我没什么恶意,只是闻到你身上的草药味,才如此猜测。”
药草?猎户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药草,一齐摆在面前的青花石板上。
大夫看着面前的一堆药草,眼里也冒着光,低身仔细观察。
“这些药草都是世间罕见呀!年份最低也是百年,品质都是药中极品。”
猎户脑瓜转动,赶紧说:“我也是随手摘的,不知道有什么用,要是大夫需要,尽管拿去。”
猎户当然不是大方,现在顽童老夫子和自己都无家可归,身无分文,还要依赖大夫照顾。还有刚才一番谈话,猎户觉得大夫是非凡之辈,这才顺水推舟,做个人情。
“身外之物,我怎么能拿,你要是不介意,我帮你把药草好好的处理一下吧,你这样揣在口袋里,倒是有些可惜了。”
“大夫,不瞒你说,我现在身无分文,大哥的安危也全靠您,这些药草就当是医药费了,还请大夫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