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,可希言公子,为,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凌小悠看着面前这个精致俊美的男人,天然而生的风华和贵气令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彩,可尽管如此,他依旧是轻易的将周遭的视线全部吸引过去。
凌小悠甚至可以想象,当他以真容示人的时候,有会瞬间俘获多少芳心呢?
只是这个人太冷了,而且当他冷下来的时候,浑身散发着的就是冰冷而又危险的厉芒。
“一个人没有入仕,不代表他不会为别人办事。无论从公,还是从私,他都有资格插手“朔北一战”的内幕。
论公,他可以是陛下暗中派往闽州的钦差,或者密探。虽然陛下有心隐匿朔北一战的真相,可父亲被派往这里巡防闽州六郡的军务,本就将自己处在明处,就算暗查也难保不会打草惊蛇。如果再派一路人马在暗,那就更加方便行事了。
论私,葳蕤书院虽然不是天子门生,可终究明白天下大义,也知晓善恶功过。朔北一战牵扯的不仅仅是牵扯的是几万将士的生命,更是国家荣辱大义。如果真由着这么一个蛀虫危害国家利益,恐怕以后死的绝非这几万将士,而是百姓丧失家园,尸横遍野,饿殍遍地。
所以,以希言公子的睿智不会分不清楚其中的轻重,如若真是只为了一盘鱼脍,那希言公子也对不起这书院第一公子的名头。”
乔彴抬头看向希言公子,而公子那双斜飞入鬓的剑眉,此刻就如同一柄利刃,微微扎进了乔彴的心口。
“公子……”
周遭一片沉默到静寂,乔彴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那略微颤抖的呼吸声。
而希言公子依旧静静的盘坐在那,端正的眉眼和整肃的姿容,哪怕这牢房里的光线再过暗淡,也掩不去他一身清气纵横的风骨。
希言公子的目光并没有凌小悠那般专注而又忐忑的注视着他,这一刻,他的目光是散的。
甚至没有一个确定的焦距,他似乎在看着前面,可他的眼神却是木然的。
显得有些漫不经心。
而只有希言公子自己知道,此刻自己的心中,能多出几分的惊讶。
这个女人竟然猜到了他来闽州的意图?
他这次来闽州并非想要刻意的去掩饰自己的目的,不然他也不会将账簿的消息透漏给乔彴。
只是他身边的这些人,对他太过信任了。
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可以怀疑的时间,也许都抓进一切机会去清理别的头绪,去找其中可以抽丝剥茧的线索去了。
可面前这个小姑娘却在这一团乱麻中,抽中了他?
甚至于求他帮忙。
恐怕这个案子查到这里,看的最清楚的人是她,看的最明白的人……也是她。
这一刻,希言公子似乎开始在他那,很容易被他自己遗忘的记忆中,翻找起面前这个少女来。
他一天会碰到很多的人和事,可能令他记住的,却不多。
不过这些记忆对他来说,不是真正的遗忘,而是封存。
只要他愿意,他会记起所有的一切。
而在他那从模糊到逐渐清晰的记忆中,他记起这个少女名叫乔霸花。
乔家这一代,唯一的一个女儿。
粗枝大叶,惹是生非。
和面前这个少女……
完全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