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希言公子欠揍?
这话虽然说出了一部分人的心声,可这种当面说的……凌小悠绝对是第一个。
乔彴听的心都肝颤,他觉得自己妹妹这哪是跳了城楼啊,分明就是吃了虎胆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凌小悠玩味的对他四哥眨了眨眼角,“这死牢的衙役都是什么出身?”
乔彴想了一下,“大多都是白衣出身。好一点的就是家世清白的百姓,说破大天也就是能识个文断个字。这要是家世不好的,恐怕就是靠着一股子韧劲,得这么一个差事也是难得了。”
“那看守死牢的衙役又跟其他衙役有什么不同呢?”
“不同?”乔彴又想了一下,“也没有什么不同,都是办差事罢了。”
“那我换句话问吧。”凌小悠掰着手指说道:“县老爷官邸过堂的衙役,日常街上巡视的衙役,普通牢房看守的衙役,还有这个死牢的衙役。如果让你选一个当差的地方,你会选哪个?”
希言公子静静的听着,微微嚅动的嘴角似有些漫不经心的嚼着口中仅剩不多的吃食。
“我选?我为什么要选这个?”
“一定要选一个。”凌小悠直接朝乔彴瞪了过去,“少废话,选。”
乔彴抿嘴想了一下,“我选过堂记录文案的师爷。师爷也属于衙役,我这也算回答。”
“可以。你回答的不错,可我要问你,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当师爷?”
乔彴眉头为蹙,“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?”
“答就是了。”
“因为我可以胜任啊,我识文断字。”
凌小悠毫不犹豫的嘲讽道:“识文断字的衙役少吗?”
“我头脑不错,可以破案。”
“这衙门口的衙役,论资历比你会破案的老手可不少,脑子只是破案的一部分,关键还是要看经验。”
“那我会功夫。”
凌小悠直接笑了出来,抬手指了指旁边被打翻的那只碗,嘲讽道:“看见没有,一个死牢的衙役还会摔个碗耍狠呢。”
乔彴:“……小五,你这是在奚落我吗?那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“还不明白吗?你都知道选衙役哪个好,哪个坏,难不成这些当差的衙役会不知道?在这衙门里,恐怕只要有点门路的,都不会愿意被发落到这爹不疼娘不爱的死牢来看门。不说别的,恐怕就是这油水都没有别的衙役多吧?”
乔彴想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“确实如此,这里是死牢,就算赚银子那也是死人的钱。贫苦人花不起这银子,就连这尸首有的时候都得是县衙出钱用草席裹尸。这要是个富家子……闽州六郡之人,如非跟六大家族作对的,一般不会有此一劫。而要是真出了事,恐怕这家产早就被抄没了,也弄不到银子探监,打点这种事……在这个死牢也是实属难得了。”
要不然那些衙役也不会拿了一包银子,就把徐文森的事干的这么彻底。
打的还真是只剩下了一口气。
不过还好没有伤到要害。
而乔彴这话说的也是多了几分牢骚和讽刺。
“所以这些人表面是当着官差,看着有面子。可都有着一副面具,这副面具下的嘴脸就是恐怕就不会那么光鲜亮丽了。这要是说句不好听的,这些官差和死囚有什么不同呢?无非是一个死不了,一个活不长。天天都待在同一个屋檐下,这死囚看不到天上的太阳,可这死牢的衙役也是披星戴月,谁又能在阳光下待多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