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，又不对。

陈玉颜先是一惊，后又了然。

这是苏惊鸿的手笔吧。

真真假假，假假真真，总有一条是首领们无法忍受，无法接受的。

他败了，败得彻底。

只可恨，只可恨那个张茵，违背约定，竟将特木尔挂于城墙，致他惨死于乱箭之下。而这些首领，愚蠢，无知，贪婪，他终是知道自己选错了，他终于知道，偌大的草原，部落繁多，却为什么一直斗不过太南国了。

如何斗得过？

一盘散沙，你争我夺，内讧都忙不过来，又怎么可以齐心协力拿下太南国？

“你们说，是我骗了乌兰托娅？”陈玉颜冷笑一声，“我可没有骗她，这一切全都是他自愿的。她知道我是陈玉颜，她也知道我要她此去的目的。如果非要说骗，不如说，是我们骗了你们。”

“这么说，你承认你是陈玉颜了？！”

“都到了如今这番地步，有什么不好承认的？”陈玉颜中气十足，到了这般境地，心也不虚，他的眼睛扫过底下众人。

首领们脸上无一例外，都是惊异的神色，他们都以为陈玉颜已经死了，没想到却活在她们跟前！还占了娜尔诺敏的首领之位，作为统帅统领作战！

“你们不是想瓜分我的部落吗？那就来分！”陈玉颜大吼一声，又不屑地看着她们笑道，“我虽是陈玉颜，但我也是部落中公认的首领，我的决定，还没人敢违抗。”

娜尔诺敏继位不久，就出来征战，根本没有时间育得一女半男。众人只知道启颜阿木尔是娜尔诺敏亲信，死前曾传位于她，如此，也无人敢说个不字。

然而，尽管陈玉颜算计到如此地步，最终还是败在了那奇怪的黑铁球上。

如果没有那个东西，伏兮城就是他囊中之物，之后一路平原，让骑兵踏过去，拿下都城，也是迟早的事。

张茵提出特木尔作为要挟，还以为是穷途末路之计，他才狠下心舍弃了特木尔，万万没想到，张茵还留了后手。他是自己害死的，也是张茵害死的，更是愚蠢的部落首领们害死的！

如果没有这荒谬的战争，他们两个都能好好的活着！

众首领听了陈玉颜的话，信以为真，纷纷嚷嚷着让陈玉颜带她们去分东西。

陈玉颜忽而笑起来，“部落一直在那，又不会跑，大家急什么？眼下倒是有件事急需去做。”

众人露出疑惑的表情，还有比瓜分部落更重要的事？

“首领们忘了？我们刚吃了败仗，正该是议和的时候，我不过一个罪人之身，等瓜分了部落，就是一介白身，不如让我去议和，若是成功了，还望首领饶我不死，留在部落中讨口吃的。”陈玉颜说得情真意切，甚至想得也周全，“若是失败了，死也只死我一个，首领们趁机撤兵回到部落，该拿走的东西都拿走。”

“草原之上，是骑兵天下，太南国人不敢涉足，到时候大可井水不犯河水，你们终究没有亏什么。”

话落，屋内一片寂静。

首领们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犹疑不定。

“你有那么好心？帮我们议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