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玉镜腾地站起来,跳到明松面前,道:“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,人家给你家主人做饭,你说人家会下毒,人家不给你家主人做饭,你说人家瞧不起人,你到底让人家怎么样嘛?想逼死人?”
明松:“我,我.......”
洛清光摆摆手,“好了,不要为这事吵了,我想他不会在饭菜里下毒的,不过洛疏,是谁让你做的呢?”
洛疏偷偷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左寒殇,抿抿嘴,不说话。
洛清光皱眉,道:“竟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说了吗?”
左寒殇猛地跪下,道:“是我,是我拜托洛兄的,我和小柳吃了他的饭觉得很好吃,就想着让他帮忙做顿宵夜给您。”
洛清光嗤笑一声,道:“果然是你的主意。”
左寒殇低下头,全然坦白道:“此事完全是我谋划的,是我求洛兄做饭,拜托老板娘帮我送饭,甚至连药都是我从小柳那偷来的,主谋是我,他们都是一无所知的从犯。”
蒲易柳有些感激地看了看左寒殇,道:“那药是我自愿给他的,但也只是普通的蒙汗药,不是什么毒。”
洛清光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左寒殇额头冒冷汗,“我,我,晚辈一时顽皮,遂起了捉弄的心思,还把无辜的洛兄与老板娘扯进来,实是我的不对,还有小柳,是我命令他把药给我的,一开始他也是死活不肯的,一再劝阻,奈何我一意孤行,他才不得不从......”
明松两眼冒火,道:“左寒殇,你知不知道我家主人将会是你的什么人,你竟然敢耍弄他老人家?以后你还有脸叫他一声......”
“明松,给我住口!”洛清光站起来,吼了一声,由于情绪过于激动,他还咳出口黑血。
左寒殇、谢玉镜、洛疏、蒲易柳都惊得说不出口,洛清光这分明是中毒的特征,他们此刻才发觉自己闯了大祸,左寒殇急忙辩白道:“我怎么敢下毒谋害洛老呢?那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蒙汗药,不可能会这样呀!”
“咳咳......”洛清光剧烈地咳了几声,明松连忙扶住他,眼圈都红了,带着哭音道;“你说的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蒙汗药就是有这般威力,我家主人已经吐了不止这一次了!”
左寒殇瞪大眼,拉住蒲易柳道:“不可能呀,小柳,那不就是蒙汗药吗?怎么成了剧毒了?”
蒲易柳也慌了神,道:“这是我在一个游方郎中那买的,也用过几次,没有中毒的反应呀!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勤斋笑了笑,虚弱地捂住胸口,“还好量不是很大,否则我和老洛昨晚就要升天了。”
左寒殇与蒲易柳已经不知该说什么,两个人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,瘫坐在地上。
谢玉镜扶起勤斋,眼底泛起泪光,道:“勤斋爷爷呀中毒了,都怪我,送什么劳什子宵夜,差点害死您。”
洛清光深吸几口气,让明松把自己扶到椅子上,轻声道:“左航上,虽然我和你没见过几面,但和你爹、你哥哥是相熟的,他们都是光明磊落之人,你作为他们的亲眷,也不会差到哪里,我相信你无意害我,但我和勤斋确实是因你而中毒,这你认不认?”
左寒殇俯身一叩首,道:“晚辈认,都是晚辈的错。”
洛清光眼前一黑,揉揉太阳穴,声音轻得像飘散在空中,道:“至于洛疏玉镜和小柳,我也相信他们,但是事情总要问明白,万不能错怪了好人。”
左寒殇道:“洛老心怀宽广,睿智英明,晚辈惭愧,十分惭愧。”
洛清光用一手撑住额头,道: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?你们四人俱是无辜,那究竟是谁在背后下黑手呢?这空荡荡的客栈统共就没几个人,无忧谷又一向太平,最近也没有什么歹人溜进来......”
左寒殇是被蒲易柳抚着出来的,谢玉镜本来走在后面,蹭地窜到他面前,指着他的鼻子骂道:“姓左的!你果然不是好东西,竟然下毒害我勤斋爷爷,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一定要杀了你!”
蒲易柳一脸不平,道:“我家少爷说他没有下毒,而且洛老也相信了,老板娘,你不要乱咬人好不好?”
左寒殇眉毛耷拉,眼睛下垂,活力神采统统都没有了,道:“若是你打死我能挽回两位老人家的生命,那你就来吧!”
谢玉镜气结,道:“你!”
洛疏神色郁郁,走到左寒殇身边,道:“左兄,自责无无益,洛老不是给咱们下达任务了吗?要么找到解药,要么找到下毒的人,对于此事,你有何看法?”
左寒殇勉强站直身子,道:“若不是我胡作非为,下毒的人不会有可乘之机,找出凶手和解药于我都是义不容辞,只是很抱歉,洛兄,把你扯了进来。”
洛疏摇头而笑,道:“你可以与声名狼藉的我说抱歉,已经让人很欣慰了,至于连累,那饭确实是我做的,不可能撇清关系,洛老虽把我赶出族,但也曾经是我的族长,帮他,我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左寒殇双手抱拳,道:“洛兄高怀。”
谢玉镜不耐烦道:“我说你们别那么酸了,快想办法呀!”
左寒殇与洛疏相视一眼,俱是一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