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清光抬抬眼皮,瞟了他一眼,“你这小儿,别的本事没有,嘴巴倒是挺厉害。”
“哪里哪里,我的口才一般般,连我周围的人都比不过。”尤其是某个姓蒲命易柳的。
“好了,不跟你扯皮了,为什么跑到无忧谷来,你最应该解释的人是你爹,老朽是个外人,不便插手。”
左寒殇头也不敢抬,心里不住盘算,听这意思,洛老是想把自己带回家,哎呦,要回家,那就惨了,老爹非打死自己不可。
左寒殇道:“洛老。您游历天下,逍遥快活,何必为俗事缠身呢?小辈可以自己回家,不劳您费心。”
“哼!俗事?”洛清光好笑地盯着左寒殇,“我儿子的寿宴是俗事?我孙女的婚事也是俗事?若这些老朽统统不顾,那可真是六根清净呀!”
“啊哈哈~啊哈哈~”左寒殇勉强笑着,“您老说笑了,小辈实在不是故意的,错过洛盟主的寿宴真是抱歉,但您的孙女,这个小辈实不敢当呀。”
洛清光捋捋胡子,眉一挑,“你爹没给你露口风吗?你想想,堂堂武林盟主大寿,你爹为什么不让继承家业的长子去,而是让你这个不理事务的次子去呢?”
左寒殇额角冒出细密的汗,在洛清光的逼视下甘拜下风,他艰难说道:“我爹确实说了些,但很模糊,小辈也不敢往那方面想,洛老,小辈才疏学浅,身份卑微,实在是配不上您的孙女呀!”
谢玉镜的闺房,勤斋将谢玉镜按在椅子上,缓声道:“玉镜,你听我跟你说,廖琦和孟铎不会有事,只是你们可能有段日子见不到了。”
“什么?”谢玉镜惊得站起身,“勤斋爷爷,您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有段日子见不了?”
“唉.....”勤斋侧头叹气,“都是因为破寒幽玄阵呀!”
“什么什么?什么玄阵?”谢玉镜听得莫名其妙。
勤斋坐下来,也示意谢玉镜坐下,“这个就说来话长了,在许多年前,有个为祸武林的妖人,名叫孟津,不仅武功高强,还十分邪门,他砸了许多门派的招牌,杀了很多高手,但对于他的来历、门派、身世,我们一无所知。”
谢玉镜认真听着,大眼睛眨都不眨,她生在谷中,长在谷中,对武林中事只有耳闻,未曾亲见,如今听到最敬爱的勤斋伯伯说这些事,觉得很新鲜,很开心。
“当初武林派出三大高手,与孟津决一死战,终于打败了他,但是洛清光,就是你刚才看见的洛老,心怀慈悲,不忍杀了这个脾气怪异的武学奇才,就摆了一个破寒幽玄阵,把他捆在其中。”
谢玉镜懵懂地点点头,“那这和孟铎廖琦有什么关系?难不成他们也被关进去了?”说着,她自己都觉得好笑,孟铎廖琦只是平凡的小人物,哪里能得此殊荣呢?
勤斋嘴角下撇,道:“想不到你这个丫头一猜一个准,孟铎和廖琦以及鲲鹏帮的人都被关到破寒幽玄阵中了。”
“什么?”谢玉镜杏目圆睁,“怎么能这样?”
“配不配得上不是你来说的,小子,我孙女是这天下顶顶好的女子,能和她有婚约,你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。”洛清光仰起头,一想到自己的孙女,就满面骄傲。
左寒殇苦笑不已,道:“是是,洛姑娘天下无双,才貌俱全,是小辈拍马都及不上的奇女子,洛老,小儿就是牛粪,千万不能配鲜花。”
洛清光一拍桌子,道:“我看你不止是牛粪,还有眼无珠,能娶我孙女,是抬举你,还敢推辞?小子,信不信我把你脖子扭断了?”
左寒殇跪了下来,哀求道:“洛老呀,我说的都是心里话,我是真的配不上洛姑娘,您还是为她另觅佳婿吧!您看看我,肩不能扛,手不能挑,四谷不识,五体不勤,实在不是夫君的最佳人选呀!”
洛清光瞪着左寒殇,手指着他,气道:“你......你......”
勤斋眉间现出一丝忧虑,道:“破寒幽玄阵完美无缺,是洛家的家传阵法,无忧谷地势崎岖,位置偏袒,非常适合摆阵,但这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东西呀,玉镜,昨晚下的那阵雷雨,就是破阵的关键。”
谢玉镜一阵混乱,道:“那,那个孟津出来了?不对呀,那些人不是也被关进去了吗?”
“洛清光知道阵法有漏洞,他也知道孟津资质奇伟,早晚都琢磨透阵法,破阵而出,所以昨夜急急赶来,想趁孟津未出来时,将阵重新补好。”
谢玉镜急得跺脚,道:“那也不可以把孟铎廖琦他们也关进去呀!还有那个左寒殇,他怎么没事呢?”
勤斋哭笑不得,道:“谁知道你们昨晚会去山上呀?洛清光补阵已是耗尽全力,如何顾得上他人呢?玉镜,孟津那个大魔头又被重新关起来了,这是昨晚唯一的幸事。”
谢玉镜眼泪都出来了,道:“那个大魔头不会杀了孟铎廖琦吗?和他在一起,肯定会受罪的!”
勤斋摇摇头,道:“我觉得这倒不会,那个左寒殇就没事,可见,孟津现在不爱杀人了。”
谢玉镜拽住勤斋的胳膊,道:“那个大魔头脾气那么怪,谁知道他在想什么,勤斋爷爷,我们得赶快把孟铎廖琦他们救出来。”
“唉......”勤斋摇摇头,不肯松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