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左寒殇一阵叹息,“那您真是太可怜了,失去了记忆,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!”
白发老头无所谓地摆摆手,“老头子我才不可怜呢!在这有吃有喝,与世无争,过得逍遥自在,现在就更好了!”
“更好?为什么?”左寒殇问道。
“傻瓜!”白发老头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“因为你来了,现在我有个能说话的伴儿了,不用自言自语了!”
“额……”左寒殇有些难为情,吞吞吐吐道:“老前辈,我是误入了这里,才遇到您的,当然,遇到您是件很快乐的事,但我,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,您要是怕寂寞的话,就和我一块走吧!”
白发老头直直瞪了他一会儿,忽然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哈哈~”“老前辈,您怎么笑呀?我哪说得不妥吗?”
“哈哈~”白发老头止住笑声,“我笑你是个白痴,想想呀,我失忆十一年了,为什么还会待在这里,不去外面找认识自己的人呢?你想想!”
左寒殇疑惑地眨眨眼,“是,是因为没有人认识您!”
“胡说!”白发老头把他的脑袋拍到水里,“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人认识我呢?告诉你吧,我不出去是因为出不去!”
左寒殇抹了把脸,刚才呛到了不少水,“怎,怎么可能?我不是进来了吗?”
“那是你幸运!”白发老头一脸似笑非笑,“把我困住的是个十分精妙的阵法,利用山水花木石头,糅合奇门八卦外加五行,我研究了十多年都没结果,你这个看起来一脑袋草的家伙更不可能破解了!”
左寒殇晃晃头,他觉得脑子里的水还没倒干净,迷糊道:“老前辈,您的意思是,我进来以后很难再出去了?”
从沐浴过后,左寒殇就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,拧起的眉头显示他此刻内心深深的忧虑,白发老头拿草戳戳他的额头,没反应,戳戳他的鼻孔,左寒殇打了个喷嚏,还是没说话,戳戳他的耳朵,左寒殇痒得直接拨开,白发老头甚感无趣,不满道:“小子,你这样太没劲了!”
左寒殇眼珠慢慢转动,不耐烦道:“老前辈呀!你就让我安静点吧!不能出去的事可是给我很大打击的!”
白发老头把手中的草扔掉,激动地立起身,“打击?就这点事还打击?你也太脆弱了吧!我被关在这十多年了,还没有记忆,不照样活蹦乱跳的!年轻人的承受力真是太弱了!”
左寒殇积郁在心中的怒气爆发,一下子跳起来,“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?我还不满二十,风华正茂,大好的花花世界等着我去享受呢!要么闯荡江湖、行侠仗义,要么架鹰斗犬、寻花问柳,要么金榜题名、智斗贪官,人生还有很多种选择呢!我还没开始,就结束了,老天把我丢在这是让我安享晚年吗?”说到最后他仰天长叹起来,白发老头讪讪地挠挠脸,“小子,你的选择差异太大了,就你这豆芽菜身子怎么闯荡江湖呀?寻花问柳,像你这样的呆子,哪个姑娘肯跟你呀?还智斗贪官,我估计你考到七老八十也顶多考上秀才!还不如在这老实待着呢!”
左寒殇的怒火犹如被兜头一盆凉水浇灭,心中的豪气万丈,理想的美好未来缥缈而去,他垂头丧气道:“文不成武不就,难道我这辈子只能是个废物吗?”
“别丧气,只要你在这里,老头就一直陪着你,除非我死了。”白发老头拍拍他的肩膀,一脸笑眯眯,左寒殇皮笑肉不笑,“老前辈,您还是不要安慰我的好,说什么死不死的,更让人难过。”
“不是,我就不明白了,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?除了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,有没有正经事需要你去做?”
左寒殇一顿,仔细想想,好像真的没有。
谢玉镜提着“重礼”拜访无忧谷美玉六君子的的家,接待她的是笑面虎戴日琮,请坐上茶先不谈,未等谢玉镜开口,他就道:“你上门来是想求我们帮你赶跑鲲鹏帮吧?”
“呵呵呵~”谢玉镜脸上绽出甜美的笑意,娇滴滴道:“琮哥哥,你真是太聪明了,从小我就知道,你是六君子当中最善解人意的一个,所以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你说,什么忙……”
戴日琮伸出左手,“打住,你是想说什么忙都找我帮吧?玉镜妹妹,对于你的信任我真的感到非常荣幸,但,我真是无能为力呀!双拳难敌四手,我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二十多个人呢?”
谢玉镜依旧笑容满面,但心里已经把其貌不扬,愧对美玉之名的戴日琮翻来覆去揍了百八十遍,她将礼物推向戴日琮,“琮哥哥那么有智慧,就算不用武力也可以把他们统统制服的,当然,我也不会让你白出力,呐,这是家父珍藏的佳酿,比翡翠雪还好呢!”
戴日琮深深吸口气,酒香醇厚清冽,确实比翡翠雪强,但是,唉……他不舍地将酒推回去,“我根本没有能力帮妹妹的忙,又怎么敢厚颜无耻地收妹妹的重礼呢?”
“别推辞嘛!玉镜知道您害羞,但别因为客气失了份大礼,这坛酒是好酒,最适合琮哥哥这样品德高尚的君子呢!”谢玉镜绵里藏针,用手遮住嘴角讥讽的笑意,戴日琮明白她的意思,但他这个人一向是重利大过重名,鲲鹏帮都是群武功高强的江湖流氓,惹上他们绝对没好果子吃,就算是被谢玉镜瞧不起,他也不想惹难解决的麻烦。
谢玉镜正和戴日琮推推让让,美玉六君子的老五夏云琥回来了,他是个比较直接爽快的人,问道:“二哥,你和玉镜姐在这干嘛呢?”
谢玉镜心里一喜,帮手来了!她故作感激道:“琮哥哥答应帮我对付鲲鹏帮的人,我想不能让他白受累,就送他一坛老酒,没想到,他一直不肯收,这不,正推着呢!云琥,你快帮我劝劝他!”
夏云琥恨铁不成钢地瞟了一眼戴日琮,嘟囔道:“二哥什么时候这么含蓄了?平常都是有便宜就占,今天怎么学会客气?既然答应帮人办事,收礼也是理所应当的呀!”
戴日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心里骂道:这个二百五,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,让我怎么回绝呀?到时我被鲲鹏帮揍得满头包,你救我呀?估计自己溜得比兔子都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