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白氏这种庞然大物,里面有多复杂,人精有多少?157想做手脚又有多少高层股东盯着他?如果这家伙想挖墙脚,动的可不光是白家的利益。
而白绮得到的信息中,白氏却是白爹百年后亲手交给157的,甚至很久之前,157和闺蜜六号就在白爹的支持下结了婚。
白绮不相信自己亲爹会蠢成这样,所有这个任务肯定缺少了关键的一环。
见系统缄默不再给提示,白绮挽起已经吹干的头发,从角落里找出一瓶香奈儿五号,撇了撇嘴聊胜于无得往身上喷了两下。
“不过你们的筛选机构确实不错。”白绮笑了笑:“居然知道以毒攻毒。”
“嗯!这种任务选我没错,没人比我更了解人渣了。”
【以毒攻毒?】系统闻言,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待细想却被卧室外传来的急促敲门声打断了思绪。
“阿绮,都多久了你怎么还在卧室里?”门外传来粗粝尖刻的大嗓门:“说上来吃片头疼药你上来多久了?锅都糊了你闻不到?”
白绮这辈子哪儿被中年泼妇这么吼过?只觉得耳朵疼,便一把将门拉开。
入眼便看到一个五十来岁,身材富态,头发局了油又烫了大妈卷,满脸横肉一幅刻薄相的中年妇女,这就是她那“婆婆”了。
因157姓朱,根据环境周围人叫她朱太太,朱夫人,老朱家的,XX她娘。
这种面相,来白绮家应聘保姆都不够格,白绮心里嫌弃,脸上也不加掩饰。
朱母原本只是不耐烦上来催,见状一下子就跟被戳了肺一样,大声嚷嚷起来——
“你这什么眼神?看不起我是不是?有你这么做儿媳妇的吗?好哇,大户人家的千金就是了不得啊,长辈都不放眼里了。”
“我就说我不来跟你们住,农村老娘遭人嫌,你们非要我来,来了又给我白眼看,我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丈夫,一个人把我家云飞拉扯大容易吗?现在好,成家立业了,有了媳妇忘了娘……”
白绮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是江城首屈一指的别墅区,虽远不及白家宅邸,但里面的住户也都是本市上流阶层。
朱母就一农村泼妇,在这儿熏陶几年,说话也文雅多了,这会儿虽破口大骂,且没发挥当年在农村的一成功力。
并且白绮再面,现在朱家也是靠着她过活,自然不敢太过放肆,只能相对委婉的恶心人。
不过即便这样,要换平时,白绮也早面色无措的连连道歉了,今天却眉毛都不抬,只眼神越发嫌恶。
白绮砰的把门摔上,质地精良的实木门直接磕上了朱母的鼻子,对方惨叫一声,捂着鼻子在门外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会儿,接着骂得更欢了。
白绮掏出手机,给家里打了电话,一接通便道:“严叔,叫两个人过来,力气大点的。”
另一边严管家一脸莫名,小姐很不喜欢家里的人去他们那边,说是姑爷说的,收了岳家的房子和安排的工作,已经汗颜了,再不好事事麻烦岳家。
这套听着好听,不过白爹和严管家都嗤之以鼻,姓朱的哪儿是这么清高的,只是对方通常知情识趣,说话也好听,又有白老爷自己年富力强,自然会替女儿安排好一切。
即便是不入眼,但能让女儿活得开心,别的细微之处也不必计较。
白绮从没有用这种严肃命令的语气跟严管家说过话,严管家琢磨事情不小,隐约听到电话那边的嘈杂声,以为小姐遇到了什么麻烦。
巧的是他这会儿被重要事务绊着抽不开身,便连忙点了好几个魁梧心细的人过去,让他们有事立马打电话。
朱母这种泼妇是一连叫骂三小时不带喝水的,把大白天睡懒觉的朱云飞妹妹朱云美吵醒。
对方穿着睡衣一头黄毛蓬乱,不满道:“妈,吵什么吵?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”
朱母见她衣服懒散的样子,气不打一出来:“还睡觉,你妈都被人嫌死了?也不知道出来帮忙。”
朱云美满不在乎,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走:“还没开饭?我都饿死了。”
“睡醒了就吃,怎么没懒死你?”见白绮始终在里面装死不出声,又实在心疼闺女没吃饭,朱母悻悻的呸道:“就不信你不出来,正好等晚上云飞回来掰扯。”
说完便下了楼!
白绮倒是不怵跟人吵架,不过跟这种自己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泼妇吵那是抬举对方,现在的身体可比定期健身的原本的自己虚弱,对方虽然五十岁了,可到底是大半辈子务农的,还有个帮手,真打起来吃亏的是自己。
白绮把耳朵一塞,房子贵的好处就是隔音效果好,音量调大点也不怎么受影响,只隐约听到外面的骂声停了。
没让她等多久,就来了电话,那头毕恭毕敬道:“小姐,我们已经在门口了,方便开一下门吗?”
白绮点点头,虽说这个世界的自己没用,但家里的人还是有规矩的。
她扯掉耳机开门下楼,一来到客厅就闻到一股刺鼻的中药味。
朱云美正懒在沙发上吃零食,见她下来眼神都没给一个。
朱母这时候端着一碗炒饭出来,见她立马脸色一横,将炒饭重重的放朱云美面前:“哟,你还知道下来呢?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躲一辈子呢?”
朱云美被吓一跳,看见炒饭不乐意了:“妈,这什么啊?我不吃,家里这么多好吃的我干嘛吃这个?”
朱母冷笑:“有得吃就不错了,有吃的时候就多吃点,省得哪天咱们两个拖累的被赶出去,连炒饭都没得吃。”
朱云美知道她妈在教训嫂子,混不在意,甚至转头对白绮特别自然道:“嫂子,不能因为中午没我哥就这么苛刻我啊?昨晚你不是说今天去买和牛?快点快点,给我做那个。”
朱母连忙打她一下:“那个晚上等你哥回来一起吃。”但对于闺女使唤儿媳妇这种事,却没觉得有任何问题。
甚至催促道:“行了行了,先不跟你计较,你进去给云美做点吃的,对了,先把灶上的药喝了。”
“什么药?”正要往玄关走的白绮突然好奇。
“还能什么药?你跟云飞都结婚三年了,到现在都没个消息,再蹉跎下去是不是想我老朱家绝后啊?”
说着朱母怀疑的看着白绮:“你们白家就你这个闺女,这还这么大的家业呢,你爸能不想生儿子?头一年你怀的那胎也没坐住,该不是你家有什么遗传病瞒着我们吧?”
“不行不行,这几天你跟我回去检查一下,反正你去了这么多次医院检查不出来,我们镇上有个老中医,可灵了,这药就是我托他们舅妈寄过来的,镇子里多少不能生的吃了他的药第二年就抱小子了。”
白绮似笑非笑,翻找记忆力,原主竟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喝朱母端给她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了,甚至收过不少乱七八糟的狗血符,百子衣什么的,这会儿还在卧室里呢。
她就乐了:“我家正经有皇位继承的都不愁呢,你们那根劣等染色体倒是顾惜得紧?”
“你说什么?”朱母和朱云美抬头道。
“我说——”白绮懒懒道:“你们这一家子,往上三代和五服以内我都看过了,全是些歪瓜裂枣,朱云飞算是基因突变,做不得准。不过卑劣,贪婪的基因却是遗传了的。”
“当初流掉那胎是好事,哪怕一半的风险,世界上你们这种贱人能少一个也是一个。”
朱母哪儿听得这话,直气得脸色紫涨,站起来就要跟她理论。
白绮自然不会跟这种人多纠缠,三作两步打开了房门,外面是五六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白家的保镖。
白绮往里面指了指:“把这两个女的给我扔出去,扔远点。”
保镖们虽然面面相觑,倒没有提出质疑。
朱母和朱云美被架起来之后,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,反应过来后立马撒泼大叫——
“天呐,不活啦,这是要造孽呀,被雷劈的儿媳妇赶婆婆出去啊。”
“嫂子,嫂子你疯了?我不走,等我哥回来看他怎么——”
“等等!”一片混乱中白绮突然道。
几个保镖把人放下来,朱母和朱云美怼开他们,以为白绮只是雷声大雨点小,脸上惊慌未定之余又得意道:“果然你还是怕云飞。”
白绮指着桌上的那盘炒房和厨房的药:“炒饭拌药里,喂她们吃完再走。”
说着对朱母笑笑:“您难得进一趟厨房,这么厚重的心意哪儿好浪费。”
这已经不是寻常婆媳吵架的地步了,饶是几个保镖也有些迟疑:“小姐,这——”
白绮冷脸道:“这点事都办不到?要不要我让老严重新叫批人来?”
众人哪儿敢犹豫?端药的端药,按人的按人,愣是在客厅上演了一场酷刑,把炒饭拌着黑稠的苦汤汁应给两人惯了下去。
白绮看着这一地了狼藉,在两人呛咳叫骂中慢悠悠道:“不说好东西吗?多吃点多吃点,祝你俩明年就抱上大胖小子,三年抱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