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不远处的明月轩内,骆南弦已经在书房中两三日未出门了,只因在海佳云小产的第二日,宫中便传来了圣旨,大致意思便是,皇上预备在除夕夜宴请百官,如今弦王爷伤势已无大碍,且骆铭骁还在禁闭之中,便特命骆南弦主持操办。
眼见着离除夕只有十几日功夫,许多事务都需得布置,事关皇家颜面,骆南弦一时也无暇再理会其他,请了礼部官员商讨宫宴事宜。
礼部尚书前脚刚走,寒云叩门走进了书房,禀告道:“王爷,简乐师今日过来直接去了侧妃娘娘的墨兰院,二人先是有说有笑的下了一会子棋,现下简乐师正替侧妃娘娘在院子里搭秋千呢!您看…”
骆南弦面容疲倦,听完寒云的话脸色更是低沉了几分。
整个书房顿时被一股子不知名的寒意笼罩着,寒云凭着多年在王爷身边的经验,便晓得此地不宜久留,正琢磨着退出去之时,听到他家王爷略带沙哑的声音,淡漠道:“海夫人落胎之事,这两日查得如何了?”
寒云只觉得自家主子,明明心里十分在意侧妃娘娘,又碍于面子不好多问,硬生生死撑的模样实在有些想笑,可又碍于坐上黑着一张脸的某王爷只好憋着,故作镇定回道:“林管家这两日分别盘问了几位夫人院里的丫鬟们,至从江夫人进府,便与白夫人走动得较为亲近,海夫人落胎那日,她二人正好相约一同去探望,谁知便发生了后来的事情…”
骆南弦伏案查阅奏折,漫不经心的听着:“进府便走动得如此亲近,她二人先前可否认识?”
寒云思索片刻,说着自己的猜测:“白夫人入王府之前的事情,王爷您大致都知晓,是从骁王爷…”
寒云说到此处欲言又止的打量了一眼骆南弦,见他神色并无异常,又继续说道:“属下猜想,白夫人和江夫人虽都是皇后娘娘指给王爷您的,可她二人怕是没有相识的机会,江夫人不过是侍妾所生,并非嫡出的小姐,出府的时候并不多,而白夫人是从骁王爷府上到咱们王府的…”
骆南弦认同的点了点头,说到白歆儿的过往,面上始终淡漠,并没有丝毫影响到他分毫。
确实,白歆儿在他眼中,不过是皇后看不上她痴心妄想要爬上骆铭骁的床,硬塞给他的,皇后用来羞辱他的工具,可能在皇后眼中,她连棋子都算不上,好在这些年白歆儿在府里还算安分,所以不过当她是府里的一个摆件而已。
至于江锦秋,皇后娘娘的亲侄女,虽比不得嫡出的江锦馥身份尊贵,也好歹是他哥哥的亲骨肉,刚进府就巴巴的去接近一个侍妾,说她二人趣味相投,江锦秋那般自视过高的性子,怎么可能会瞧得起白歆儿的出生,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两个人,现在相处得倒是非常融洽。甚至还有相互扶持的苗头……
思及此处,骆南弦心中隐隐有些疑惑,吩咐寒云继续派人看着她二人。
寒云领命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,骆南弦从桌案上抬头淡淡的瞧着他,示意他有话快说!
“王爷,时辰不早了,您是否要去侧妃娘娘的院子里用午膳?”
骆南弦强压下心中的气闷,淡淡道:“不必,午膳本王去海棠居看看海夫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