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9年10月18日
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手边放着一只花,要说是什么花吧,我倒真的看不出来,颜色的话有些奇异,像是红色脱了色了,也像是粉红染了色了,反正就是一种不纯不正的样子。
护士长把那只东西递了过来,“拿着。”
喔,她是偷偷从那土黄色的皮包里折了几折给掏出来的,还有点蔫了。
小心翼翼地生怕被人见着似的,我想说不必了吧,就这一桌子俊男靓女的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咱俩个蔫了的苦瓜吧。
我也学着左瞧瞧右看看,嘿,还真的没人注意我俩。
女护士个个的都红着小脸,头低低假装一口一口数米粒呢。
男医生就更不用说了,平时拿刀什么的利落得不行,这会儿拿个筷子都抖擞。
我是不明白了,干啥呢这是?
至于吗?大家伙不都天天上班时候抬头不见低头也见了吗?这会搞什么纯情害羞啊?
不曾见面的是我吧,怎么没人关心我呢?
喔,也有,偶尔他们对面躲避目光的时候会转到我这儿来,然后看了我一眼,一脸这人谁啊的表情,还没等我自己介绍就又表示没有兴趣地转开了。
我也没有兴趣了,怎么,难得出来一趟还要遭到这等对待,这就是我闭关的原因吧。
只是人家闭关出来之后可能成为盖世英雄,而我却只是出来承受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而已。
真是不公啊!
我拿着那花好一阵子乱想。
“给我。”
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,“嗯?”
我见到了对面的女人在我跟前挤眉弄眼的,眼神里竟是说不出来的慌张。
“怎么?”我侧着脸问。
“那花,给我。”她指了指被我捏着的根茎都断了的那个什么东西。
“嗯?”我又一脸疑惑的模样。
“给我。”她又做了给我的一个口型,一脸嫌弃。
“哦哦哦。”我赶紧把这东西像是烫手山芋似的丢了过去。
又是一脸嫌弃。
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然后撇了撇嘴。
我又继续吃着饭。
然后做我的江湖春秋大梦。
如果我是一个侠客,那种只活在江湖传说中的人物。
传言中,我是个神奇的人物,武功指数不为人知,有人说我独孤求败,有人说我说我混混而已,是江湖的边缘底层人物,叫花子一样的人物。
虽然江湖人尽说纷纭,但我还是那么让人抓不着头脑,那么神秘那么神奇。
对于我自己来说,我是个什么都会一点儿但什么都不那么精通的人,因为我没有深刻专研的精神,说白了就是懒,我是个没有耐性的人,像是这种重复的事情我是不会做超过三天的。
每天那个时辰起来,又在哪个时辰睡觉,这种看似近乎完美的生活在我这儿就是无趣。
如果人生不能尝试更多的可能,那么要这条生命有何意义。
说自由话自由,我的剑起了又下落。专治那么些妨碍他人自由生活的贼人,小人。
为了巩固我心中的秩序,做着那么些努力。
白雾弥漫的竹林里,我一袭黑衣,头上斗笠,悬垂着的黑纱遮住我的容颜,手中的剑长且冰冷,我是无情,对于这个江湖,我没有任何情感。
“你吃不吃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