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既然知道自己是下人，还请做好丫鬟的分内工作，对主子说教这种事，就不劳姑娘你费心了。”说完大步离去。

留下表情有些愕然干瞪眼的女孩，良久才跺了跺脚。

“不过是入赘过来一无是处的世家纨绔，怎地说的话却这么让人不爽！”看着入了房的君墨，念青丝抚了抚起伏的胸脯，继续练剑去了。

很快“咻咻”的剑声继续在庭院响起，似乎比方才更凌厉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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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屋，酒未醒透，君墨继续睡觉，空想无意义，生活总归还要继续。

不知睡了多久，君墨是被清喝与训斥声弄醒的。

拨了拨凌乱长发，刚出门他便看见，在花园同样的位置，有四名穿着红色劲装、年龄不大的女孩正在练剑，其中一位君墨有些眼熟，似乎是昨夜搀他回来的丫头。不远处，是念青丝正在教两位女孩用剑，定眼看去，俨然是忆香与千落，这倒让君墨微微一怔。

望望天，晨日还被薄雾笼罩，天比方才稍亮了些，大概六点出头的样子。院内鸟语花香，露气略重，空气沁人。

已无睡意的君墨暂且无事，所幸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在了东厢的石阶上静静地欣赏。念青丝回头瞅了他一眼，并未理会。

黄梨院的丫鬟们继续心无旁骛地习着剑法，望了一阵，作为外行的君墨都能看出，显然不是老头老太慢悠悠地养身太极剑法，而是实战用的对敌杀招，从剑式的莫测变幻与丛生的剑影，他只感觉面颊仿佛被剑风割得生疼。同时疼的还有脑袋，一想到今后若无意间冒犯了某个丫头，还不得被拔剑相向，这正是他头疼的地方。

在几女休息的时候，君墨在看她们的同时，几个丫鬟也在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姑爷，过去只是对百里君墨的事迹有所耳闻，如今见到真人，正值芳龄的女孩们心中的好奇是按捺不住的，当然念青丝不在此列，而同样的，君墨也没去关注她。

君墨招招手，正用白巾拭汗的忆香朝他小跑了过去，千落犹豫了一下，有些不太情愿地也缓缓朝他挪步。

“少爷。”

忆香恭敬道，气息有些紊乱，稍显凌乱的秀发贴着净额，晶汗点点，有一种别样的美感。劲服的袖子挽在手肘处，露出一段藕白的小臂，手腕戴着银色的廉价镯子。千落则偏着头躲在忆香的身后，侧着脑袋盯着地面。

“昨天进府后就没见到你们，没被为难吧？”君墨温和道。

忆香愣了愣，没想到难得的被主子关心，有些受宠若惊，结巴着连忙回应：“没…没有，王婆对我们很好的，教…教了我和千落很多府上的规矩呢。”

君墨点点头：“那便好。”

“看你们练剑很认真么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君墨有意无意瞟了一眼躲在后面的千落。

“嗯，青丝姐姐教得很用心，我们当然要努力一些。”忆香丫头使劲地点点头，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又道：“其实我蛮笨的，还是千落妹妹聪明，而且十分用心，学得极快，还被青丝姐姐夸了呢。”

“哦？”君墨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筋骨，似乎随意地开玩笑道：“千落这么用心，不会哪天找我练手，然后不小心一剑刺入我胸口吧？”语气稍有些苦涩。

千落的事总归还是要解决的，装傻只能自欺欺人。

“咣当！”

长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嗡鸣声，千落慌忙蹲下去拣，后觉不妥，忙跪在了地上，嘴唇嚅动，丝毫想要反驳，却未发出声音，只将脑袋垂得极低。

“少爷您说什么呐？千落怎会如此！”忆香瞪大了眸子，本能地去扶小姑娘，单纯的丫头只以为少爷在开着玩笑，想要作弄一下这位同进府中的小姐妹。

“该继续练剑了。”

在气氛有些僵冷的时候，不知何时念青丝走到了跟前，扶起忆香，微扬着下巴直视着君墨：“来到这里的下人，依小姐的要求都是要在清晨学武一个时辰的，百里公子没什么意见吧？”

君墨摇摇头。念青丝拉着依然低着头的千落朝花园走去，忆香跟在后面，不时回头，只感觉说不出的怪异，却完全摸不着头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