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蓉在景阳县数年,修水利、开山体等等,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善事,算得上做了些事情。”
“往日来看,不过做些事情而已,他贪污数目巨大,罪责可还是要追究的,可如今大周可就是连这种官都是稀缺货了。”章得之感慨着,有好心提醒着“不过你也不必惧于他的报复,我在这儿他可不敢。”
“多谢大人挂念,杨复行正坐直,不留人把柄,何惧如此。”杨复正然道。
“虽是如此,可仍要须知,小人难防!”章知府说的悲切,倒好似再说他自己一样。
“符号算术呢?你打算如何去做?”章知府不欲再说这些,便转了话题。
“小生想着自己先把知晓的简单编订成个册子,然后由大人来推广。大人素有威望,由您来宣传最为适宜。不过,晚辈觉得还是先在城中宣传看一看反应,然后再徐徐渐进,此最为保险。”
一来,杨复觉得自己终归是个‘空谈家’,恐会出错。二来,哪一变革不是徐徐图之,总要停一停反对的声音。至于交由章知府来推广,这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。
“如此也好。”章知府思考道,“那你这些天便辛劳些,推广后我定向朝廷如实禀报,许你一个功劳。”
又一个空头奖励。杨复内心戏言道,白白给人使唤,两世一生,但凡听到这句话就从未实实在在地见到什么好处,反倒是麻烦一大堆。
“另外,建桥算术的事也需要劳烦你,这儿是一众开支,你且算算。交由账房,他们总会鼠窃蝇蚕。”章知府指着桌子上的账目,又是厚厚一本。
麻烦这便来了,杨复‘警醒’着,‘藏拙’以避麻烦矣。不过,这话说的倒好似自己比那些账房先生可靠些一样,这倒是自己爱听,谁不愿被人信任呢。
“爹爹,爹爹!”庭院内一阵呼喊,紧接着便‘破门而入’,杨复注意到,章知府的额头都快‘愁’成一条线了。
这姑娘走路都带风!杨复惊讶于那鹅黄少女一阵风似的飘过。
“爹爹!娘亲喊你过去呢!可快点,若是慢了,娘亲可又要骂了!”那珺娘把杨复当成了透明,不遮不掩的说着。
这,威严无比的章知府竟是个‘耙耳朵’?杨复心中大汗,只敢‘唯唯诺诺’的抬眼偷看,却不成想被章大人瞧了个正着,杨复一惊忙收回心思,内心直打鼓的念叨着,‘你知道的太多了!’
“咳!”章知府忙掩盖着。
“爹爹?”珺娘还没瞧见,直把裙裾摇成了秋日菊花正浓。“爹爹可是生病了?可快些去,要不然娘亲可是连人家也骂了呢。”
章知府的脸似是更黑了。“咳!你娘什么时候骂过你我?”
“还说呐!上一次若不是因为爹爹……”珺娘终于瞧见了章知府那都快抽筋的眼睛,往那一瞧,傻傻的愣在那里。“呀!有人!”
可不是有人吗,杨复腹诽道,退也不是进也不是,只得硬着头皮行礼言道“杨复,见过小姐。”
珺娘的小脸红红的,一瞧见那人是杨复脸可更红了,磕磕盼盼的嘟囔着,“你,你都看见了?”
“啊?”反倒是杨复愣住了,那珺娘含羞挪眼,‘似是而非’的瞧着他,可不像是自己听错了。可还有这般问人的?完了完了,自己知道的可太多了。
“没,没有。”杨复只得撒谎,“小生昨夜没睡好,眼睛涣散的很,瞧不清楚。”前半句说假话,后半句是真话。
“呀!那你就是听见咯?”珺娘不依不饶,杨复汗颜道,“不,不不,因为没睡好的缘故,耳朵也不太好使。”
章知府看样子很满意杨复的回答,倒没有‘杀人灭口’的迹象。杨复松了口气,这位官家大小姐可真是……‘绝世独立’的很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