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姑娘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,懂得权衡。你骗我于你来说也无好处,我便相信你。”他收了手上的鞭子,却没有停下脚步。
念久拉着怀颜的衣袖,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鬼面人一掌击晕。怀颜取下发上红带系在他腕间,又让他平躺在地上,而后捂着胸口站起身,开口:“中了三神散会怎样?”
鬼面人双手环胸,偏着头笑道:“看来你也挺喜欢相貌生得好的,不如跟着我如何?你若跟了我,回去之后,我定不让他人伤你。”
“会如何?”她看着念久的脸,又问一遍。面具下的面容妖冶,可惜她看不见。
他轻笑一声,道:“云安府的小姐,眼界果然高,看得上襄南皇子,我这般连名姓都没有的人,你又怎会瞧得上。”
“不过会让他难以凝神施幻,难以运气,药效便只一个时辰,”他取出一条黑色布条,“这么大的人了,连兵不厌诈都不知道。”
他将铁鞭重新缠回腰间,伸手将怀颜拉到他面前,而后用手中特制的布条将她的双手绑在身后,绑好后便拽着她的胳膊道:“你要不再看两眼,日后便见不到了。”
怀颜回过头,看了两眼躺在地上的人,心跳浮浮沉沉,右眼皮突突跳了两下,不去考虑这是什么坏兆头。回过头道:“走吧。”
纯懿先人与白隐二人坐在德馨宫的屋顶上,今日去千蕖殿,未寻到怀颜,反倒还把纯懿先人他老人家给气着了,子时未到带了白隐便在这里蹲守。穿着夜行衣蹲房顶这般掉面子的事,他只在年少时做过。
子时过了不久见那二人进去,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才见着人出来,只不过那一袭白衣的少年怎变作一身黑衣,还戴了鬼面。见怀颜双手被束,白隐赶紧叫了正在打盹的师父:“师父,大事不妙。”
纯懿先人醒来,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,问道:“出来了?”
“小澜被人抓了。”
纯懿先人定眼一看,也不管在下面巡逻的侍卫,直接用轻功飞着跟了过去。白隐见自己师妹被人欺负,也赶紧跟了上去,哪里还记得出来的应该还有个白衣少年。
巡逻的侍卫见两道黑影窜过,高呼有刺客,德馨宫又是一阵慌乱。
鬼面人速度极快,也没能快过纯懿先人。纯懿先人追上他们时怀颜已经昏厥,那老头见到鬼面人怀中面容消瘦唇无血色的人儿,只剩下两道细缝的眼睛竟然微微湿润,高呼:“小贼,放下我徒儿。”
那人抱着怀疑,转身准备往回走,才转过身便看见朝他走来的白隐。将怀颜放在一旁,取下鞭子,道:“以多欺少?”
纯懿先人胡子一动,道:“给个机会你功成名就。”欺负他徒弟,他不可能不动手,白隐自然也不能容忍他的师妹受旁人欺负。
鬼面人再一次用了彤璘散,只是他不知道这师徒二人的身份,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毒不侵体。而且纯懿先人这老头不想他轻易死了,未划破血封。
纯懿先人示意让白隐先动手,免得没有机会,白隐收到,划破血封,凝血成一条长鞭,向他挥去。
二人长鞭在空中交汇纠缠到一起,血鞭突然化作一条长蛇,蜿蜒向鬼面人而去。血蛇吐信,一口咬下被他轻松躲过。
一句:“白隐,血修尊者也不过如此。”还未说出口,眼前血蛇一化为多,蛇尾只一条在白隐手心,蛇头十数,八方而来,他无处可逃,只能护住鬼面。血蛇牙厉,在他身上咬下点点齿印。
须臾,白隐收手,血蛇落在鬼面人身上,二人血迹相融。白隐血脉虽不佳,但他后天苦练,血脉强劲,二人相融之血在鬼面人伤口处躁的他生疼。
纯懿先人白眉皱成一字,道:“怎么下手这么轻。”
鬼面人捂着胳膊上那出最大的伤口,转身面向纯懿先人,道:“老头,你还想怎样?”
倒不是白隐下手轻了,鬼面人本身气修一绝,真气护体,白隐虽能伤他,却也不至于伤的太重,纯懿老头就不一样了。
他抬眼望去,只见那老头白眉胡须皆扬起,像是要发什么大招。
“白隐,带着你师妹躲远些。”
白隐应了声便跑过去抱起怀颜,退到五丈之外。
“喂,人都给你们了,也不用对我下死手吧。”鬼面人将铁鞭收回腰间,放弃抵抗。
此时猝然降下两颗烟雾弹,烟雾散时,鬼面人已消失。
“师父,要追吗?”
纯懿先人看着那一阵快速远离他们的黑影,摸了摸胡子,道:“不用追,你我二人不能御剑,追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