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人即是尘土，他二十二岁迈入大乘境，自此一生再无精进。不能渡劫飞升，就成不了仙，肉体凡胎终究摆脱不了轮回。他心中有数，自己的阳寿在这一天一夜的禁术施法中，消耗殆尽了。

巫祝老者豁然倒地。

他用最后一丝气力，试着将血旗中的二魂七魄送入碧莹莹体内，空中九种色彩缓缓流动，碧莹莹脖子上的合欢铃突然振响，他大惊失色，竭力抵抗，却终究失败了。

宋灿不知发生了什么，只见合欢铃停止响动，九色魂魄也消失不见。

一切枉然，巫祝老者卸去力量，十二名弟子哭喊着拥了上来。

鬼王推开石门进来，他躬身负手，脖子长长伸向躺在地上的巫祝老者，眼皮悲沉跳动。

“老友……”鬼王低鸣道，他须发尽白，苍老程度相较于巫祝老者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“老了……属下……”巫祝老者看向鬼王，竟是流下泪来，张着嘴想说话，声音细如蚊吟：“告退……”

巫祝老者泪水滑落，滴到石板上，气息逐渐消失，鬼王呆呆看着，许久不发一言，仿佛一尊石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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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祝老者死了，这件事情好像对鬼王打击很大，那天以后，鬼王闭关不出，宋灿一连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人。

宋灿心里着急，碧盈盈这边还没救活呢，作为老爸居然为了个老头子的死闭关不见人？敢情你们俩有一腿吗？

这一天，他背着碧盈盈，再次来到鬼王闭关石屋门口吵闹。

两名年轻的守门小将拦着他，哀声相劝：“马大爷，我叫您一声大爷，别再来闹了好吗，教主如果想见你，自然会召见，您这么闹，我们兄弟俩会丢掉性命的。”

宋灿吵骂不休，突然停住，当着两名小将的面把手伸入碧盈盈衣服里，一阵鼓捣，将十万个金币倒入碧盈盈的荷包。

今日有钱任务完成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有钱任务强制花钱的数额不断增加，此时宋灿的感知力应该恶化得相当严重。

但他发现！只要与碧盈盈保持身体接触，感知力恶化就会被暂时抵消，他完全像个正常人。

所以这些天他总是背着碧盈盈不放，就连睡觉也抱着她。

碧盈盈乃鬼王之女，未出嫁的黄花大姑娘，这么做难免有人非议，可鬼王闭关不出，对此不闻不问，魔教上下猜测鬼王已经认可了马小烦这个女婿。

尽管如此，对此不服的也大有人在。

左护法的儿子常青，打小与碧盈盈一起长大，青梅竹马，心里认定了自己是鬼王女婿，未来的魔教教主接班人。

人人都说马小烦每夜与碧盈盈同寝，常青恨得牙痒：“盈盈生是我常青的人，死是我常青的鬼，马小烦这个贱人，害死我妻不说，竟然日日夜夜玷辱我妻尸身！”

常青的父亲是左护法，严厉勒命常青不要再插手与碧盈盈有关的任何事情，常青只好一再压制心中怒火，饶马小烦狗命。

就在宋灿伸手往碧盈盈衣服里掏荷包存嫁妆的时候，常青正好路过，见到这一幕，登时所有恨怒涌上心头，拔出大刀便砍了过去。

“辱妻之恨不共戴天，去死吧狗逼！”

宋灿猛一回头，发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拿刀向自己砍来，看刀势，竟是要将他和碧盈盈一起削成两半。

慌乱之中，他急忙将碧盈盈推开，先保老婆的命！

碧盈盈一脱手，感知力恶化如洪水一般，顷刻淹没全身。

宋灿双目立刻血红，瞬间完成黑化。

——杀我？

——知道死字怎么写吗？

【糟了！小哥哥黑化要切人了！啊啊啊！！】系统下意识尖叫。

【额？】突然反应过来，仙侠世界切人好像也没什么问题，【加油！冲啊啊啊小哥哥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