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方索的神殿的确是一个神秘的地方,从后面进入时,我并没有见到它们,哪怕安娜带走维克托的本体,它们也未曾出面。
“这座神殿,远比看起来的要大啊。”我想。
这一点,我也是在了解了空间魔法的奥义后,才勉强承认的。
现在我的处境很微妙,犹迪安已经发现了视魂之眼的回归,但是它还没有什么大动作,它只是朝向了我而已,它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在黑暗里感应到视魂之眼,所以我还暂时不用对付它,当我把力量收回,恢复平静之后,它也果不其然的重新关上了那扇大门。
这让我得以喘气,得以好好的观察沙弥尔切以及鹿头怪加罗萨。
那么一点食物是根本没法满足沙弥尔切的,在进行了那次喂食过后,加罗萨还进进出出的来回了好几次,最后一次它回来的时候,它的碗里就只盛着一点食物了。
沙弥尔切对此表示很愤怒,它的舌头在卷起那点食物的时候,还粗暴的将加罗萨的手也卷进了嘴里。
不过在加罗萨的苦苦哀求下,它最终还是松开了口。
在喂食结束之后,这里就再次回归了平静,不过我所说的平静,也只是一种意识上的,因为沙弥尔切一睡着,就开始发出声音了,它的呼噜似山风般,呼啸着、呼啸着,我闭上眼睛,光听那声音,就好像见到了一个风云涌动、阴云密布的压抑之景。
为什么会这样呢?之前的它并没有发出过这种声音,难道是因为它吃下的那些东西吗?那些是什么东西?
我产生了不详的感觉,若非灵魂的饕鬄盛宴,它又怎能发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声音呢?
加罗萨坐在了沙弥尔切的面前,它也饱受那种声音的折磨,它曲着身子,低着头,缩成一团,像一个不倒翁一样的,在原地来回痛苦的晃悠着。
突然,沙弥尔切的呼声戛然而止,加罗萨的身体也如被电击了一样,震颤了一瞬。
然后加罗萨就从黑暗里拿起了一块石头,开始连续不停的敲打地面。
哐、哐、哐,伴随着四溅的水花,让人觉得昏沉又焦虑的击打声不断响起。
我靠近了它,移动到了离加罗萨最近的黑暗里,在这里,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,终于在那些噪声中,我听到了它在说话。
“吃饭、睡觉、照顾母亲……,呜,打东西,创造……、巡视一圈、又一圈……。”
它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,就像枯燥无味,反复循环的机械一样。
我很快就对它失去了兴趣,它这种生物,也只有在朝圣者们心里是无上的圣灵,在我眼里,它只是一个可怜的,被创造出来照顾沙弥尔切的怪物。
我看了看再次恢复到深度睡眠的沙弥尔切,对于它,我并不敢轻易去试探它的力量,它所营造的环境就已经让我心生畏惧了,我不是愚者,所以绝不会做那种鲁莽的行为。
不过要如何对付它,我倒是有一个想法,我还记在特隆山里发生的事,它们这种怪物,是无法适应外界的环境的,我想也正是因此,阿方索才能一直把它囚禁在这座殿堂里,只要我把这座殿堂打开,让它暴露在外界里,它的力量估计就会受到极大的削弱。
但是另一个麻烦呢?宇宙之母犹迪安要怎么处理?我仅从打开的门缝里看到了黑暗修女,却没有看到犹迪安具体模样,不过仅从那几根牵拉住黑暗修女的肢体上也不难看出,它估计也是一个可怕的怪物。
对于犹迪安和黑暗修女,我至今都还没弄明白它们的全部真相,阿方索在那个村庄里,看到了暗星得到了启示,而拥有视魂之眼的我,则得知了这一切,也与阿方索错位的进行了一次晤面。
在那之后,一直到这,我都仍与视魂之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甚至现在,我都已经开始对视魂之眼产生了一种依赖,几乎我所有通过灵魂得知的真相,全都是拜视魂之眼所赐,这让我不禁产生了一种自我的怀疑,但是我的意志是清醒的,而且这个王国也已经灭亡,我的确从解放那些灵魂中得到了救赎,那么它,这颗神秘的视魂之眼,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呢?
一切的一切,都归结于我的无知,我看着那扇大门,沉默了许久,最后还是决定先破开头顶上的天花板,让沙弥尔切暴露在外界,让那些灵魂逃出去再说,之后犹迪安的事,就之后再论。
在我下定决定心的时候,加罗萨也刚好结束了那种奇怪的自言自语,它就躺在沙弥尔切旁边,没一会就睡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