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过去了,埋伏在炮楼周围的西山区队依然没有发起攻击,只是密切关注着炮楼里鬼子们的动静。高粱带着几个枪法好的队员轮流值班,小鬼子需要吃喝拉撒,只要走出炮楼,守候在这边的队员就会放一声冷枪,将其撂倒。直打得小鬼子们不敢出门,有屎有尿只好先憋着。
黑姑对这炮楼周边的地形已经非常熟悉了。炮楼建在路边一块凸起的高地,与其它炮楼不同的是,炮楼周围的壕沟里灌了大半壕沟水,偷袭穿越壕沟,必然会弄出响声,鬼子听见后就会立即用机枪扫射,想靠近炮楼根本不可能。
难道是长虫钻进腚门里没法治了?不管用什么法子,总不能让小鬼子们安生。在河里捉鱼时,先把河水搅浑了,然后把鱼儿往浑水里赶,鱼儿的眼睛就蒙了,便在水里晕头转向,四处乱撞,这时再出手,基本是十拿九稳。
想到这里,黑姑嘴角流出一丝微笑,呵呵,有了。于是,喊来地瓜,让他拿出在山捉蚂蚱的本事,带着爆破小队去下河逮蛤蟆和青蛙,至少要弄三口袋来。
地瓜知道黑姑这是一定是对付小鬼子的法子,但依然忍不住地问道,队长,难道你让炮楼里的小鬼子吃蛤蟆?还是让俺做蛤蟆雷?
黑姑笑而不答,只是说,按照俺说的去做吧,到时咱给小鬼子唱一场大戏。
好唻!地瓜答应着,带着爆破小队的队员们去下河了。
这些队员都是村里人,从小没有一个不打蛤蟆钓青蛙的,都懂得路数,直奔蛤蟆窝,所以做这事简直是得心应手。不到一下午的工夫,地瓜就将五个大半口袋蛤蟆青蛙放到了黑姑面前。
黑姑见了,立即喜眉梢,说地瓜,你把次炸炮楼剩下的辣椒面拿来。
地瓜稍愣了一下,立即让队员小栓将辣椒面拿了出来。只见黑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蛤蟆来,用手将蛤蟆的嘴捏开,接着腾出一只手来又捏了一丁点儿辣椒面,放到了蛤蟆的舌头,随即松手,让蛤蟆的嘴巴闭,随后将蛤蟆放进一个空口袋里。然后对地瓜和队员们说,看清楚没?就这样,每个蛤蟆都要喂点辣椒面,不准偷工减料,弄完后向我报告。
是!地瓜和队员们齐声答道。
直到天黑时,地瓜和队员们才将这些蛤蟆和青蛙喂完。地瓜伸了伸快要僵直的腰说,哎呀,俺那娘唻,这比下河逮费劲多了。
趁着夜色,黑姑带着地瓜和队员一起慢慢靠近炮楼外的壕沟,将口袋里的蛤蟆和青蛙如竹筒倒豆子样全部倒进壕沟里。获得自由的蛤蟆和青蛙在水里畅游起来,不一会儿,火辣辣的舌头需要释放,便争先恐后地鸣叫起来。
黑姑便命令队员们撤离,回去休息。地瓜兴奋地说,呵呵,今晚足够小鬼子喝一壶的。
走老远了,黑姑他们还能听见那蛙声穿过夜幕撕裂的叫声。
一时间,蛙声四起。
在这寂静的黑夜里,蛙声格外刺耳,如鼓声似潮水般向炮楼蜂拥而来,一波又一波地将炮楼紧紧包围着。
炮楼里的鬼子和伪军们不知道怎么一夜就来了这么多蛤蟆和青蛙,这叫声让本来就闷热和焦躁的心情更加烦躁不安起来。想睡觉,这蛙声太吵,吵得耳膜都嗡嗡直响。小鬼子气得往外扫射了一梭子,想用枪声将蛙声镇住,但是抽刀断水水更流,不仅没有将蛙声镇住,反而更加激烈了。整个炮楼里的鬼子一晚便如热锅的蚂蚁样团团转。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