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老神医叹了口气起身引了溶桑桑这往帐内的几边走去。到了几旁,不要弯腰取了几上的茶盏递给溶桑桑,道:“徒儿该问,荣将军中了哪几种蛊毒……”
溶桑桑顾不得多想,接过茶盏,里面还有半盏残茶,溶桑桑把茶盏置于鼻前嗅了嗅,又拿了茶盏走到大帐门口阳光下细细查看。
查看过后,溶桑桑回身在几上又拿了个茶盏,匀了几滴茶水过去。放下茶盏,溶桑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,从中倒了一滴暗红色的液体到放了几滴茶水的茶盏里面。
随着暗红液体的融入,那几滴平常无奇的茶水躁动起来,片刻功夫,茶盏中呈现出红紫蓝绿几种颜色,转瞬功夫,盏内茶水恢复平静,茶汤又恢复了橙黄明亮的本色。
木老神医在旁注目看着,溶桑桑眉头深锁幽幽叹了口气,道:“四种蛊毒,相生相克,这样的蛊不可能是飞蛊带来,定是人为,可查出是谁给荣将军的茶里下的蛊?”
木老神医行至几旁坐下,无奈道:“查着了,是荣将军身边的一个近卫,那人竟是南越细作。不过……等咱们找到他时,人已经死了。溶桑桑踟蹰着,问木老神医道:“我看军士们精神都不好,是因为蛊虫吗?”
木老神医点头,道:“到今日,中蛊者已不下万人,幸而那蛊我还能解,咱们备的药草也充足,可绕是如此,那蛊虫对士兵身体伤害依然极大。”
溶桑桑皱眉,道:“是噬血蛊?”
木老神医点头,师徒两人陷入沉默。这噬血蛊是一种飞行类蛊虫,这蛊虫极,只有蚊子的十分之一的大。人畜被叮咬却不易发觉,它会在叮咬处产卵,只需半个时辰,噬血蛊幼虫就会钻入宿主体内,大量繁殖。
而中蛊之人,表现为失血症状,只需三四就会失血过多而亡。
要解噬血蛊也不难,败酱草、白螺花和紫欢兰各取两钱,煎水连服两日便可解蛊。可蛊毒带来的身体损伤却要数月才能恢复。
溶桑桑走到荣啸榻前,踟蹰再三,对木老神医道:“师傅,能不能……”
溶桑桑话还未完,木老神医已从几后霍然起身,道:“不能!”
溶桑桑苦着脸,无奈道:“可荣将军所中蛊毒若不能解,不止他一时半刻便会没了性命,连带着这军营里的人皆会失了士气。在这关头,士气若没了,这城也守不住了。”
木老神医看着溶桑桑,心痛不已,道:“南越饶蛊毒千奇百怪,你我师徒钻研多年,不过也只得了些皮毛,若解不聊蛊都用你的血,那有一百个你也不够。”
溶桑桑皱眉不语,眼神却有些倔强。木老神医知道劝不住溶桑桑,叹息一声,出了大帐。
溶桑桑无暇多想,走到几前,抽出腰间的莫雨短刀,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。
鲜血汩汩而流,不过息的功夫,茶盏里已接了半盏血液。
此时大帐门被掀开,青松黑着脸疾速飞掠而来,一把捏住溶桑桑还在流血的手腕。
青松这一捏,血流止住了,溶桑桑则心虚不已,尴尬的呵呵笑了笑,道:“师傅,没事儿,人适当放点血有益身体健康。”
青松一脸怒容,脸阴得要滴出水来了。他一声不吭,从怀里掏出伤药一股脑往溶桑桑手腕上倒。
溶桑桑心虚也不敢动,由着青松给她包扎。
青松给溶桑桑包好手腕,黑着脸想狠狠把这傻姑娘的手甩开,可又舍不得。心中怒火难消,便只若无其事放开溶桑桑的手腕,黑着脸一言不发出去了。
青松出去,木老神医进来了。
他瞥了一眼几上的半盏鲜血,捶胸顿足,却没话,而是心翼翼端了茶盏来到榻前。
像与荣啸有深仇大恨一般,木老神医毫不客气撬开他的嘴,粗鲁的将茶盏里的血灌了下去。
溶桑桑有些无奈,这两个师傅她一个也惹不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