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婆问道:“你们两个打哪儿来,又要去什么地方。我对这里很熟悉的。”
老婆婆热心肠的关怀着,舜英道:“婆婆,我俩就是路过。也不知去哪儿呢,也不晓此间是什么地方?”
老婆婆道:“你俩都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,那你们是怎么来的。莫不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吗?”
说着话,老婆婆被自己的这番言谈逗笑得不行。余佑轻声道:“还真是飞下来的。”
老妇人没有听清,余佑又道:“老婆婆你可知这里可有什么好的去处吗?”
老婆婆道:“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,从这过去走不远。就能瞧见漫山遍野的花呢,这个时节开得正旺呢。”
本满怀期望的余佑瞬时间平淡了下来,心想着,“那地方都去过了,看来是没什么好去的了。”
舜英笑道:“婆婆,你说的那地方我们便是从那里来的呢。”
老婆婆立即回道:“那你们去得不是时候。”
余佑来了兴致,老婆婆又续道:“要去啊也当晚些时候再去。”
余佑二人异口同声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
老妇人笑道:“因为啊,今天可是重大日子呢。到了晚间时候啊,这十里八乡的人啊可都往这里相聚。共同啊在那‘百里杜鹃’上玩耍呢。”
余佑疑道:“这晚上黑灯瞎火的,有什么好玩?”
老婆婆道:“这就是你的无知了,等时候到了你也就知道了。”
就这样,白日渐渐西斜,原本没什么人的街道上果然开始路过不少的人来。老婆婆夫妇二人也开始张罗着揽客的买卖。来往之人少女个个皆是生得姣好,或是上衣齐腰青布底,下系褶裙青色水鞋的苗家女子。又或是所以青蓝为主的彝家女子。与之同行的还有许多的年轻小伙,服式各尽不同。
余佑二人帮着老婆婆招揽人来,余佑问道:“婆婆,这一会儿怎么这么多人啊,还都是年轻人。”
老婆婆也不卖弄玄虚了,解释道:“今天是这里的火把节,到了晚间啊,青少年们在那山顶燃起万把火炬,载歌载舞的日子。”
余佑听得兴致越发来劲,迫不及待的想去瞧瞧。老妇人也看得出来,笑着对他二人道:“我这里也没什么事,你俩去吧。”
舜英道:“婆婆,您二老不去瞧瞧吗?”
老婆婆道:“哎呦,不去了不去了,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。”
又絮叨了几句,余佑便和舜英随着人群又向那“百里杜鹃”而去,老婆婆拉住老头的手道:“老伴啊!当年你可就是这么带我去的哩。”
老头看着老婆婆,双眼泛着泪光。他们的青春岁月,早已在这时间的浮尘里,消逝得无影无踪。看着这一代代的青年人,也只好从他们的身影里怀念着越行越远的过去。
余佑二人随着人流又回到了他们“落地”的地方,一眼瞧去漫山遍野的花,一眼瞧不尽的人。舜英貌美,也时不时的有青壮年摘花来献殷勤,皆被余佑一一挡住。在那山坡上,小河边到处尽是唱山歌的人群。他们用他们的歌喉博美人一笑。
渐渐的,天也暗了下来。余佑只瞧见许多的人捡来许许多多的木材,找了快空地一根接着一根的搭起高台来。
皓月高挂天穹,温柔的光辉洒在这片高原的土地之上。那搭起的木材高台,一把大火燃起,照得方圆数里之地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又见无数的人高举着点燃的火把在山间平谷之上,汇聚成千万米的长龙,在口号声中任意挥舞,如高原地上翻涌的火龙一般。
余佑也跟着照做,点起火把拉着舜英的手跟着人群胡乱的晃动着。听着他们的独有语言,虽然听不懂,但是他看得明白,这是高兴的表情,是喜悦的表情。
“火龙”的表演结束后,他们又围着烧得旺盛得羹火围成大大的圈坐着。其中唱歌好的唱歌,跳舞好的舞蹈。也是十分热闹非凡。
其间不少的苗家姑娘用她们曼妙的舞姿吸引着无数的人,这场晚会的主持人也说讲着让人们尽情展露表演。余佑一时兴起问舜英道:“仙女,你会跳舞吗?”
舜英也不晓他打什么注意,但也如实道:“会一些。”
余佑笑言道:“那不如也表演表演呗,我还没见过呢。”
二人正说话间,那主持的忽喊道:“那位穿着青色衣裳的姑娘,你要不要来表演一个啊。”
众人眼光齐刷刷的注意到舜英的位置,舜英一时茫然的呆在原地。那人又道:“对,就是你。让我们欢迎这位美丽的姑娘为我们表演一个好不好。”
一时成群的掌声此起彼伏,舜英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,将“冰魄剑”递给余佑,走到了人群的前面。她是一个汉族女子,不会少数民族的舞蹈,她照着自己记忆中幼年时的记忆。映着火光跳着汉家的舞。
舜英一舞一动,无不深深刻印在余佑脑海。在眼前的这个人,她就如那九天的仙女一般,如那飘渺惊鸿一般的美丽。
晚会终不是一个人的舞台,舜英跳了大半。众人也是声声高呼,那苗家,彝家的女子也纷纷上前“比舞”。一时又成了多人的盛景。他们围着火堆,牵着手,脸上浮现的是喜悦,心中过的亦是欢喜。这一把大火一直烧到了夜月西尽时方慢慢平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