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染起得很早，以为要梳洗上妆。

这大概是她最近一段时间以来，起得最早的一次了。

甚至闹钟还没响，她就先一步醒了。

冬天这个时候，窗外的天色还很暗，一片寂静。

但姜家上下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浓浓的笑意，丝毫不见疲惫之色。

镜子前，姜染穿着睡袍坐在那发着呆。

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镜子上的红色喜字上，这是她亲手贴上去的。

化妆师早就待命，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上前开始给姜染上妆。

隔壁，姜爸站在镜子前反复整理着自己的领结，“诶老婆你快过来看看，这是不是歪的？”

姜妈难得没有怼他，嫌弃他事多矫情。

她上前，抬手帮他整理着，“好了。别紧张。”

姜爸被戳中心思，噎了下，连忙道：“我紧张什么，我又不结婚。”

姜妈翻了个白眼，忍了忍，还是劝道：在婚礼上你给我憋住了，哭可以，但是不能不能哭的太过分，更不许哭出声，知道吗？”

姜爸：“……”

姜爸深吸了一口气，唇动了动，一脸欲言又止的憋屈模样。

姜妈倒不是故意这么说，主要是按照姜爸的性子，这种丢人的事他是真的做得出来。

仔细想想，台上姜染和江野念着誓词说着我愿意，姜爸在台下哭的像个两百斤的狗子，隐隐还夹杂着压不下去的抽泣声。

姜妈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头疼。

姜爸有被打击到，安静了会儿，他又按耐不住的站起来，“你看看我走得这几步怎么样？”

说着，他站直身子曲起手臂，努力憋住自己的啤酒肚，围着卧室开始绕圈。

姜妈揉了揉眉心，觉得没眼看。

“你干嘛要踢正步啊，你是要去升国旗？”

姜爸：“……”

姜妈本来是不想打击他的，但实在是忍不住。

姜爸那一脸严肃的模样，再加上那步伐，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回想起了上学那会儿快乐的军训时光。

黎明划破黑夜，天边泛起鱼肚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