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聂怀不会坐上宝座,毕竟他是在那苦寒巅峰呆过的人,风景苦难都受过的,自然不稀罕。
两人闷声吃着,席玉给萧重斟酒,放下酒壶说:“如果打算让聂怀登上大宝,你恐怕要费一番心思了。”
萧重苦笑,说:“是啊,要将东源的太上皇拖出来做事情,的确需要一番筹谋。”
席玉:“淮铭阁是怎么跟聂怀结下梁子的?”
萧重:“东源夺嫡之争,聂怀推崇庸才三皇子,与淮铭阁相悖,听说当时淮铭阁下毒暗杀都用了。
但聂怀好像用了什么办法躲过去了。
在三皇子登基之前,他就利用暗门的势力对淮铭阁进行屠戮。”
席玉:“关系怎么缓和的呢?”
萧重:“具体我不太清楚,师傅派了一个聂怀相熟的人去劝和,一个女人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再说聂怀跟齐元,将那个沛国公的小世子带去了演武场。
那是一片很宽阔的空地,周围放置了很多兵器刀剑,还有盾牌和靶子。
阳光下的演武场,好多汉子在相互切磋。
这地方属于禁卫军管辖,也是禁卫军设立的,所以来这个地方最多的就是禁卫军。
\一个个脱了甲胄,有的甚至光着膀子,两人两人的对战,身上还挂着汗珠。
也有用一节棍子相互比刀法的,身上是穿着铠甲的。
毕竟休息过是要去皇宫当值的,要是带着伤去,发生了什么事情,可了不得。
还有前几天,聂怀翻宫墙闯进了皇宫里,这可刺激坏了一众禁卫军,所以这几天演武场的人特别多,都是防备着自己那一天再遇到翻墙的怀王殿下,看看能不能对上两招。
这不,不等他们练出来,聂怀带着人就过来了。
齐元将小世子扔地上,旁边正好一排刀剑棍棒,这孩子倒是光棍,拔出一把马刀就冲着齐元砍过去。
可惜他并没有习武,平常总是被关在家里读书,动作又笨又慢,被齐元轻松躲过去,还被嘲笑:“你简直笨到家了,给你最锋利的宝剑也没用。”
小世子大喊一声:“啊————你知道我爹是谁吗?”
齐元:“我知道我爹是谁就行了。”他爷爷就是你们的陛下!
在场的禁卫军就有前几天宫廷家宴当值的,看见齐元便觉得眼熟,在看他身后的聂怀,便想起来此人是谁。
但齐元的身份只在陛下王爷口中,还没有流传到大臣耳朵里,那些禁卫军便当齐元是聂怀身边的小斯,起哄说:“他可是怀王亲信,小世子可要小心了。”
没错,这个少年是沛国公的小儿子,他的父亲被封三公,领户部侍郎,是个六部大臣,刚刚还跟聂怀打了个照面,就是聂怀没扫见。
现在也不好介绍,那小世子一听是怀王的亲信,也没有什么官职,口吐怒气呼呼的,鼻梁周围的雀斑开始发红,冲着齐元就砍,疯狂得砍了几下,噗通倒地,竟然不动了。
齐元傻了,叫嚷一句:“我都没碰他!”
怎么就…………倒了?
不会挥刀几下,把自己给累倒了吧。
弱鸡儿————
聂怀也走过去,看见胸膛还在起伏,当下放下心,蹲下摸了小世子的脉搏,浑厚有力,手放在鼻子上,鼻息不太平稳,一进一出比较急促,看来是猛然发力给累着了。
“齐元,赔药钱吧。”
齐元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委屈的耷拉着脑袋,抬手不自在挠几下,忽然小世子那把刀挥起来,冲着聂怀脑袋砍过去。齐元反应迅速,聂怀正后仰躲开,齐元一只大脚踹了过去,正踹在胳膊上,力道带着刀飞了出去,小世子滚了两圈,抱着右臂闷声哼哼。
“呃…………”
这回碰了。
出门踩狗屎,遇到这么一个弱鸡儿。
看热闹的禁卫军赶紧跑过来,抱着小世子的胳膊看,被齐元一手给扒拉开,说:“你们看得出什么来?起开!”
走过去,捏了捏那条胳膊,小世子疼得冷汗流出来,唇白脸青,顿时没了血色。
上下捏了捏,齐元说:“骨头没断,脱臼了而已。”
他又捏了捏肩膀,说:“你怎么弱成这个样子,挥刀几下自己就晕倒了,我也是真………………”
咔擦!
一声骨头响,禁卫军全都相互看看,远离了齐元两步,静观这哥们表演。
“啊————哎?”
小世子抱着右臂活动膀子,瞪着大眼睛,雀斑都要掉进他眼睛里了:“没……事了。”
他赶紧爬起来,使劲活动几下肩膀,不疼不痒,还能活动自如,明明刚刚疼得要命来着。
还真是脱臼了。
小世子抱拳,立马想起来,自己这胳膊就是他踹脱臼了,当时又翻了脸,但心里知道打不过,就插着腰打算拼爹,但刚刚好像听见怀王什么的,好像自己拼爹也拼不过,就在原地挺胸抬头,做出吵架的样子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齐元:“你看你跟个小斗鸡一样,说也说不过,打也打不过的,过来哥教你几招。”
围上来不少禁卫军,也吵嚷着笔画上两下,场面从齐元搞事情,变成了禁卫军搞事情,一个个排着队跟齐元过招。
聂怀一只站在远处看着,一群小伙子在泥土里滚来滚去,超级欣慰,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安的画面了。
“七……哥……”
十四高喊一声,跑过来,后面跟着一大群随侍,但在场中打架的齐元一点儿不受影响。
聂怀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淑妃娘娘这么好心,今天将十四放出来不逼着他读书了?
十四一脸笑得春光明媚的,说:“皇后娘娘找你,我读书的时候正好看见派出来的人,就跟着一起出来了。你怎么在这里呀,可让我好找。”
聂怀虽然不明白皇后找他干嘛,但是他很好奇,十四读书怎么遇见皇后派出宫的人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