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~~”
长长叹了口气,抱着小软乎乎的小东西,拖着莽纹腾云的袍子走过去,后面跟着拿着垫子的亲随,一屁股坐在席玉后面,拖着小儿子的屁股。
聂怀嫌弃他,说:“你这么个阴阳怪气的凑什么热闹?”
旭王白了他一眼,脸别向另一边,表情也在说:老子特么也不待见你。
但是坐下之后,小祖宗不哭了,旭王拖着那小崽子的屁股冲着聂怀一扔,软乎乎的小东西转手他人,落在聂怀的大腿上。
将儿子送了他人,旭王及时可怜的看了聂怀一眼,转身就回到自己座位,吃吃喝喝,好不痛快。
旭王的小儿子看着前面人多热闹,笑呵呵得拍爪子,聂怀觉得挺可爱,戳了他脸蛋一下,小东西转头看,圆滚滚,黑洞洞的眼珠盯着聂怀看了一会儿,哇得就哭起来。
那撕心裂肺的,好像他爹不要他似的,搞得聂怀手足无措,转头看见青王拖着那小魔王的屁股就扔了过去,吓的青王顿时僵住,坐在那里看着大腿上的小魔王一动不动。
“聂怀,你干嘛?”
“老六送你的礼物!”
过年送钱送书送画的,还没听说过送儿子的,青王一口怒火喷聂怀脸上,但浑身上下被铁水浇筑上一样,分毫不敢动一下,笑的聂怀前仰后合,大呼青王是个怂蛋。
“旭王,赶紧把你家小祖宗拿走!不然老子就下手了!”
旭王坐那儿自在着,才不要小祖宗呢,就说:“你赶紧下手,省的那小崽子长大了弄死你。”
“啊哈哈哈哈————”
聂怀敞开了嗓子笑,惹得席玉注意到这两个糟心的兄弟在欺负哥哥家的小侄子,起身将那崽子抱在怀里,小东西还在哭,席玉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,轻轻拍着小东西的屁股,嘴里哼着某种调子,竟然奇迹般安抚了小祖宗的脾气。
虽然还是抽泣,但已经可以平稳呼吸。
席玉坐下来,手捏了指甲盖大小的糕点,放在拇指肚大小的唇边,小嘴蠕动着嘬了几口,水汪汪的大眼睛竟然笑了,看得聂怀跟青王一愣一愣的。
“子昀还有这种技能?”
“我哥就是牛啊。”
“刚刚到京都的时候,皇后繁忙,将我寄养在淑妃宫里,那时候就是这么照顾十四的,我时不时搭把手,也算学会了。”
在场一群人的视线都放在十四身上。
那个时候十四才一两岁,正是这么个年纪,淑妃也是初次得子,照顾起来笨拙的很,在偏殿读书的席玉一听见哭声,就放下书本过去,有时候是乳母照顾着,很多时候确实淑妃在。
都跟乳母一点点的学,还真不知道掌握了一门了不得的技能。
只有齐元傻,问:“十四,你多大了?”
十四也傻,说:“十七,过完年十八。”
一听十四比自己小好几岁,齐元当下逼十四叫哥,引来四五个皇子的白眼,但齐元并不在乎。
他在军中长大,多么牛掰的贵族,多么尊贵的皇族,只要手脚不利索,一刀下去照样流血倒地,照样要死要活。
身份在齐元眼里比较不值钱。
家宴在十四维护皇族尊严的抗争继续到深夜才结束。
接下来几天,六部一窍不通的聂怀立在朝堂上,左边站着旭王,右边站着青王,他心里是MMP的。
还好,监国太子知道聂怀,许多事情也就不去问他。
这天早朝下去,太子叫聂怀留下,说是有事情,临走之后,旭王却拐了个弯,爬上书房的墙角上。
太子在案牍堆里扒拉了几下是,拿着一本折子放在聂怀面前,前胸的黑麒麟别样威武。
“这是御史参奏你滥杀朝廷大臣的折子,你自己看。”
聂怀的眸子在上面瞟了下,便知道什么事情,说:“看就不用了,阵前抗命,他死得不怨。”
太子:“毕竟是六品官,你说杀就杀了?”
聂怀:“我还是那句话,阵前抗命,谁来谁死。”
御史参奏,告聂怀杀人的罪名他早就能料到,没把这事放心里。
只是太子要权衡各方,看这件事情的目光比较长远。
“那就不能抓起来,打一顿也行啊!”不是只有杀人这么一条路呀。
聂怀被气笑了,当时信州的情况,为了派兵将整个张家连根拔起,却还是有人出来阻碍,不交兵符,他再怀柔,就真没人把他当回事了。
“太子殿下,你说的方法可行,但边疆敌军等你调兵遣将好了,准备充分了才会进攻吗?
谭柯陈兵三十万在瓮城边境上,一年多!
瓮城呢?几万守兵呀,还很多戍守伍堡,守城的不过两万。
依我看,信州的官杀光了也不为过。”
太子甩开广袖背着手,也在思考戍边的问题,可是兵部归陛下直接统辖,他不好说。
将朝廷的兵马,用来保护自己的势力,在边境上不知道多少这种问题,可惜他只是个太子,无法做出反应。
但信州这事儿已经捅到京都来了,总是要打出水花的。
太子左右不好做人,聂怀倒是显得过于无所谓了,说:“太子殿下如果不好做,直接给陛下就行。
你也不用难做,到御前我也还是这么说,就杀了人,瓮城危急的时候信州军备还没运到呢。”
聂怀起身,低头整理了下情绪,说:“阵前抗命,就算是你,我也会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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