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寄出去的第一封,跟着老夫人写的家书一并送去,本来谁先说话谁就输了,为了给自己挽回一丝颜面,她写了寥寥几字:府中一切安好,邓妈妈给你捎了几身衣裳,注意御寒。
简单不拿情,一点都不拖泥带水。
他倒好,更潇洒冷酷,回了六个字:一切安好,勿念。
此后,她又寻了由头寄出几封,皆是这么几个字,到后来更简练了:安,勿念。
这就结束了,这敷衍搪塞之意,隔着信笺都透出来了。承荥想着想着,忍不住轻哼了一声。两个月前直接连信都不回了。想到这,气的胸口都疼了。小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,努力平复。
所以她偷偷跟随信使,去了江佑勍所在那队的驻扎军营中,威胁信使将张三唤来,乔装打扮,混了进来。她身边除了一名侍卫王琢,再没有旁人,连丫鬟都没带。万万没想到能跟着来了长安,可是又不能中途离开,军营岂是她说能进就进,说走就走的,她走了,张三可就惨了,毕竟是他将她塞进来的,充当伙夫。好在跟着邓妈妈学了一个月的烹饪,要不可真是苦了这群兵将。也不知晓他们吃得惯吃不惯她的手艺,虽然伙夫好几位,她也不掌大勺,但偶尔做些面食的。
“表哥,你就不能含蓄一些吗?”承荥带着埋怨之意说。
“那你二人是,拌嘴了?”牧韫铮极为配合的改了说辞。
“。。。嗯。”承荥眨动了几下眼眸,点头低声回道。
“来来来,跟表哥说说,这是怎么着了。”牧韫铮将八卦的心揣在怀中,面上摆出知心大姐的模样,请承荥往张三给他安排的帐中走去。
“你出来多久了?江家那里可交代明白了?”扯谎也好,实说也罢,总归不能不吭不响的离开,让人担忧。
“说了,要回封地一趟。”让小绾装扮成她的样子,带着侍卫从江府离开去封地。
承荥小嘴巴拉巴拉将江佑勍离家,再到她书信言和,然后如何来的此地大致挑重点说了一下。自然那书信过于简练这块没忍住,抱怨了好几句。
承荥一吐为快,说完了坐回桌子前,小手端着一杯热茶,斯文的轻嘬了一口,而后担忧的问:“表哥,你说,他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。”
牧韫铮心里憋着笑,寻思了半响,摸着下巴认真的说道:“不能够吧!军中可是没有女人的。”大半年前恭王谋逆起兵造反,各地备战状态,江家两位公子又与邕王交好,自然时刻关注局势,哪有闲心风花雪月。
见小侯爷想喝口茶,承荥忙为他斟了一杯,放到他面前,二人客气了一番。吃人家嘴短,牧韫铮过意不去,据实已告。承荥就是知晓这么个理儿,才客气的招待,果然是表兄妹。
承荥又想了下,犹豫的小声问道:“表哥,他不好男风吧?”
“咳咳”牧韫铮被承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话,呛得咳嗽不止。咳得英俊面上通红,脖颈青筋暴突,艰难的停下:“你听,谁说的?”
“西京东都的富家子弟可是都好这么口。”再说,承荥别有深意的瞟看了她表哥一眼,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不是也好这口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