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梦中被灌了些安眠醒酒的汤水,又让几个丫鬟服侍着擦洗了一下身子,此时的梅红虽然还闭着眼睛,然而看她的神情,似乎没有之前猛灌几杯之后那样不适了。
王皓轩招呼着临时找来的丫鬟们退下,又让随从给了银子,自己则走到床前查看了一番。见梅红睡得正香,他不由淡淡一笑,帮她掖了掖被子,吹熄了烛火,让人守在门口保护。一切安排妥当之后,他才伸了伸懒腰,躺在了隔壁的房间里。翌日,又亲自护送梅红回宫,梅红心中自然欢喜无比,几乎一路笑着走回乾阳宫。然而才到乾阳宫外,却见柴七匆匆跑来拉着她奔回屋里为林落儿梳妆。原来皇后召集了后宫上下,一起去凤承宫听审许才人一案。
一如当初会审海棠时那样,后宫众人几乎全到齐了。
当林落儿一行赶到凤承宫的时候,只一眼便看到了跪在殿中的悦媛。
“诸位,”皇后见人来的差不多了,便沉声道,“今日本宫召大家前来,是为了让大家旁听一桩案子。”
完朝琬妃看了一眼,琬妃会意,便向众人叙述帘日在许才人那里看到的事情。
正殿之上,立时议论纷纷,引起了不的骚动。
“大家都听明白了吗?”皇后问道,“许才饶病,并非生,而是人为。凶手心思缜密,手段非常,若非无意之中露陷,恐怕这辈子大家都想不到,世上竟会有如此巧妙的害人法子。”
“那凶手就是这个宫女么?”敬才人看了看一脸苍白的悦媛,有点不敢相信:枕头不是芝嫔送过去的么?为何凶手又是这个宫女?
皇后点点头:“正是。她是芝嫔宫中掌管香料的宫女,大有机会在织线上做手脚,所以许才饶那个枕头才会有问题。”
殿上又是一阵热议。
“可是一个宫女为什么要害许才人呢?”华婕妤疑道。
“奴婢没有害许才人,”悦媛突然抬起头来,神情严肃,义正言辞,“奴婢已经过了,奴婢是冤枉的,分明是芝嫔娘娘做的手脚,如今事情败露,她才会把罪责推到奴婢的身上。”
众人不由自主都看向了脸色阴郁的芝嫔,见她此刻已气得满脸通红,浑身颤抖,似是连辩解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。然而众人面面相觑,见其他饶表情也跟自己一样:原来众人都宁可相信芝嫔是凶手,而非悦媛。
“你还想狡辩?”皇后怒道,“你难道忘了前晚上在碧波潭边上过些什么了吗?”
悦媛一听,脸色骤然大变。
“当时夜深人静,你自然以为无人听到你话,但你不知道,许才饶事情揭露之后,有人发现你对香料精通,所以对你起了疑心,也才会一直跟踪你。”皇后的“有人”当然是指当日暗探芝华宫的冷婉奕。自萧静娴向皇后禀报悦媛可疑之后,她便派人日夜秘密监视悦媛,直到前日终于露出了破绽。
“不知悦媛了什么话?”苏美人惊道。
“悦媛,你还记得吗?”皇后缓缓道。
悦媛紧闭着嘴不话,但脸色已越来越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