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台边上的少女穿着一身运动款的校服,深蓝色白边条,安岩自然认得这是自家学校的校服,不愧是十几年都没有变化的校服,虽然老土可是舒适透气。穿好衣服,本来没有暖气的室内已经很冷了(这里的冬天人们都可以大中午穿着短袖出街,不存在暖气一说,只有北方才有暖气),她在整个室内似乎都降低到结冰点了,安岩立马把被子卷起来,冻得一激灵的黑猫龇牙咧嘴想要咬死他,好在安岩把他抱起来放进了棉被里。虽然这样有些不礼貌,实在是太冷了。
“那个,我......你不介意我这样吧。”安岩压低了声音说,奶奶就住在对门怕吵醒她,感冒可不是好玩的。
窗台那边有难以掩盖的笑声传了出阿来,这一笑窗帘又傻傻地晃了几下。
“要不你过来书桌这边坐?”安岩伸出手把床头边的椅子拉了出来,示意她坐下来。
“谢谢!”像是有阵风一样飘了过来,安岩能感觉脸上有些冻僵了。
“要不我们明天再谈好吗?这么晚了,我奶奶会发现我自然自语就不好了,要不你去别墅等我?好不好?”安岩捏着嗓子问。
“我可以在这里,明天和你一起去吗?”像是回忆里有什么不得了的恐怖回忆,女鬼不愿意离开半步,她这一瑟缩,房间似乎又降了一个温度,这样下去他也睡不着了。
“那行,你和我现在走吧。”安岩想了想还是领着她去别墅,苏信不会见死不救的。
“不行,主任已经睡下了,不可以去。”黑猫从被子里冒出了头,仰着头看着安岩说,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,安岩心里犯难,他不想和鬼有纠缠。
因为有纠缠就证明以后他都不可能会摆脱这些不必要的麻烦,他这人不喜欢麻烦,偏偏又是个爱管闲事的人,自相矛盾体。
“也是,夜深了,估计他已经睡了。”安岩想了想,今晚恐怕是要和这女鬼有一场对话了。他想起了苏信每次都会拿一个本子记录一些东西。他伸手去拿了个本子,摊开来,郑重地在那一页写上了“档案”两个大字。
“我们小点声说,我奶奶就在我对门,她睡眠浅。”安岩说道。
“你放心,老太太睡到明天都不会醒来。”黑猫伸出舌头添了把爪子说。
“你对我奶奶做了什么?”安岩有些生气,为什么要动他奶奶,他拎起了黑猫的后颈。
“放心,不会有什么事的,你赶紧开始,好让她说完离开,都冻死了”黑猫白了他一眼,示意他松手。
听到这个,松了口气,他松了手,那黑猫又自动地缩进了被子里去。
“您可以介绍一下您自己吗?”安岩没有苏信那么强大的本事,通晓他们身上自带的档案信息,他直到现在才勉强可以看的见鬼混不靠燃香。
“我家就住在隔壁巷子,我姓杨,叫小琴。”女鬼开口说道。
“难不成你是杨大爷的女儿小琴?学校后山挖出来那具尸体是你?”安岩唰唰地记录着,也不忘提问。
“你认识我爸?我死了得有十七年了吧,可我一直没有办法去看我爸,我被分尸了,所以我一直寄住在那本档案本,我爸这些年过得还好吗?身体还好吗?”
“杨大爷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。”失去了孩子的人,整日活在痛苦中,明明以为是失踪了,谁知道却被挖出来了尸体,宁愿她没有消息,至少下落不明会比死亡好吧,下落不明代表还有生还的希望。安岩不忍心告诉她,杨大爷为了找她倾家荡产,这十几年天天坐在门口等,生怕闺女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“那你有空可以帮我去看看他吗?我实在是没有脸面回去见他。”杨小琴低低地啜泣着。
“行,那你知道你是怎死......不是,是去世。”安岩有些结巴地问。
“我是被毒死的,至于后来为什么会被分尸我不知道。”
“毒死?那给你下毒的人你还记得吗?”安岩笔尖唰唰记录着,毒杀!到底什么仇什么怨,还下毒,最残忍还被分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