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霈?
我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。
这个名字……怎么有点耳熟……
“既然你们师傅有你说得那么厉害,为何不去宫里头谋个一官半职,做个太医院的院士啊院判啊什么的,何必带你们兄弟俩来这里受苦,还干起了偷盗的营生?”
王霔回道,“师傅说,官场污浊,他做不舒服。”
我突然笑道,“那偷猪舒服?”
王霔点了点头,“至少自由。”
“自由?”我摇摇头,“那也是靠偷东西得来的。你自由了,别人就会活得更辛苦。”
王霔抬头瞅了我一眼,又低下头,望着那烧得正旺的炉子出了会儿神,末了添了根柴火进去。
“……师傅说,他这不叫偷,叫作拿。”
我突然想起孔乙己的一句话来。
“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?”
我装腔作势地模仿着孔乙己的语气,掐了腰道,“不告而拿就是偷,再说了,人家孔乙己好歹算是个读书人,你们师傅呢?一个老疯子罢了。”
王霔性子耿直,听我诋毁他师傅马上脸色一变,怒道,“孔乙己是谁?他怎么能跟师傅比!我们怎么就不告而拿了?”
“哦?那你倒是说说,你们拿之前都告了谁了?”
王霔脸色一红,“……告了你了。”
我一听这话,胃都快被气炸了。
“告了我了,所以我也被绑到这儿来了是吗?”我气急,拿手指着老疯子所在的茅草屋道,“你们师傅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!骗子!不仅偷猪,他还是个绑架犯!人贩子!”
“谁绑你了?若不是师傅信你被人绑架好心救你出来,你早就被猪给啃了!”王霔也来了脾气,手里柴火被攥得咔咔直响。
我才不信,“救人哪有拿布包了扛起来就走的?你当我傻啊?”
王霔嘴上功夫怼不过我,闹了个大红脸,只得边添火边嘟囔着,“早知道鬼才救你呢!果然师傅说得没错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哼!好心当作驴肝肺……”
我这边和王霔正聊得热火朝天差点没打起来,那边锅里的水已经开了,我赶紧伸出手来,刚准备揭开锅盖,就听见从茅草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。
我和王霔对视一眼。
不好!
我急忙放下锅盖小跑进屋,发现屋里已是一片狼藉。
果然,药劲过了,猪哥醒了。
按照王霔的说法,他们师傅可是个带俩徒弟过着隐居生活不修边幅的世外高人,不过这老疯子高不高的我没看出来,穷倒是真穷。
茅草屋里除了两张能睡人的木板,上面铺了几条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棉被之后就再无其他了,哦不对,还有此时被临时安置在屋子里随时准备下锅的猪哥。
猪哥似乎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,脖颈子一耸一耸的,脑袋撞地,在地上扑腾得正欢实。不过还好它的四肢之前已经被老疯子给捆得结结实实,不然真让它这么撒了欢的折腾,非得把屋子给折腾散架了不可。
老疯子和王霔的弟弟王霭正手脚并用地阻止着猪哥发疯,猪哥这两百多斤的身子可真没白长,就折腾了这么一小会儿,俩人身上都带了些汗。
老疯子见我进来,冲我凶道,“你怎么进来了?出去!”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