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皇上,您前日已经赏过李太医了。”
“那就再赏!”
“.....是。”
见吴唤提起太医,苏拟上前一步趁机道:“启禀皇上,依臣女之见,即使当日李太医不曾来诊脉,公主每月两次的例诊也能查出端倪。而魏世子既然对公主起了杀心,势必已铺好了所有的路。因此,还请皇上也查一查公主的主诊太医。”
“陆允川接命!”吴唤眼里掠过一丝狠戾,“宫中之人,凡是与国公府有来往的,都给朕狠狠地查!查到宫里还有暗地里替魏府办事的,”他扫一眼殿上众人,“便让他们把该吐的东西吐干净前,先尝尝苦头。”
帝王之怒,不动如山,掠则如火。
“臣遵旨!”
文太后坐在一旁听着,此时却笑了,向吴唤投去欣慰一眼。
“至于她....”吴唤垂眼看着伏在地上的魏妘,“送回福宁宫里,在朕收拾完魏玄前,一切如常。”
魏妘满面泪水,叩头而谢:“谢皇上隆恩!”
陆允川带着魏妘退下后,吴唤又挥退所有宫人,只留下荣安和苏拟在殿里。
“皇儿受委屈了。”吴唤抚着荣安的头,叹息一声。
荣安摇头如拨浪鼓:“有父皇和皇祖母为荣安做主,荣安不委屈!”
“朕最对不起的,还是你长姐,”吴唤眼里尽是愧疚,“都怨朕,竟将端幸所托非人。”
当初吴唤为端幸择婿时,因着公主不落八姓之外的规矩,选择的余地本就非常的小。且魏玄模样生得不赖,在适龄公子里算是看起来最一表人材的,现在来看,魏玄就是相貌不等于人品的最佳例子。
“画虎画皮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皇上也是被恶人表相蒙蔽。”苏拟劝慰道,突然心生一计,“不知皇上太后可有意让长公主和离?臣女倒有一计....”
烟花杨柳地,风月无边楼。
奉阳城西的诗酒巷,就是入夜后的都城里最热闹的地方。
这诗酒巷名曰诗酒,但自然不单单只谈诗酒。若非要说这巷里,既有美人在怀销骨香、又有风花雪月诗酒茶之地,便是那倚香楼了。
在倚香楼里,豪门子弟可为了红牌的一首曲、共饮茶一夜掷千金,而如今这倚香楼里最最一等一的头牌,便是这奉阳城中大名鼎鼎的元犀姑娘。
“这位公子,元犀姑娘染了风寒,近日不见客。”
一身华服的贵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,交给侍女道:“你且把这个给她看。”
片刻后,贵公子已带着小厮坐在了元犀的外房里。
“石公子,姑娘片刻就出来,请稍候片刻。”
石琨点了点头。
隔开内外房的烫金石榴红门帘被掀开,款款走出的绝世美人红裙拖曳,一见着坐在外房的二人,便灿然笑着小跑而来。
元犀径直来到那身材瘦小的小厮面前,紧紧握住小厮的手,面上是掩不住的高兴:“苏妹妹别来无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