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故事讲完,太阳已西斜。
宴文然竟让他讲出些困意来,不由好笑地摇摇头,逼自己清醒一些。
白璟对宴文然的心事毫无所觉,反而还挺高兴,不时和宴文然搭几句话。
毕竟这几天宴文然都不太搭理他。
今天却看他舞剑,还过来找他聊天。
……
深秋的一日过得很快,天色很快暗沉下来。
白璟把窗关上,回头见宴文然仍没有要走的意思,开玩笑道:“殿下今日不走了?”
宴文然点点头:“嗯。”
白璟似乎愣了片刻,之后又很快反应过来,点点头笑道:“好啊。”
两人已经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,早已轻车熟路。
待外面夜色浓深时,二人已经洗漱完毕。自动自觉地躺在床上,各占一边。
中间留着好大一片空隙,宴文然忽然想到,这么长时间,每次自己与他一起睡时都刻意避开他,他竟然不觉得奇怪?
宴文然忽然伸手碰了碰白璟。
白璟还没睡着,转过身来,道:“殿下?”
宴文然有千般话想要问。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:“你病的那日,和我说过几句话。”
白璟明显僵了僵。
他笑得有些不安:“臣妾……说了什么?”
宴文然道:“……你喜欢孤。”
白璟骤然像是松了口气。
宴文然看着他,忽然附身过去。
白璟怔怔地看她。
宴文然盯着他的眼睛:“孤一向不愿强人所难。你大婚那日似乎对孤有些排斥,孤便自此之后一直没碰你……既然如今你亲口说了喜欢孤,那便圆房吧。”
“!”白璟蓦地睁大眼。
……
二人僵持了一会儿,宴文然伸手去扯他衣服。
白璟一把握住宴文然的手腕,眸色幽深地看着她。
宴文然冷冷地望回去。
分明是极其暧昧的姿势,二人之间却无半分旖旎。仿佛两只猎豹,紧紧盯着对方,僵持不下。
沉默半晌,白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勾唇笑道:“殿下这是……知道了?”声音低沉清越,任谁听去都知道,这是位年轻的少年。
宴文然也微微一笑,眼中冷色不减。“不装了?”
白璟松开了她的手。
宴文然好整以暇地坐起。
白璟也半靠着墙壁坐了起来。他垂下眸,不知在想什么。
良久,他终于动了。
宴文然全神戒备,等他露出真正的意图。
谁知白璟却沉默着把被子盖在她身上,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来,又翻身下床去。
宴文然疑惑道:“你……”
白璟转过头,食指轻轻抵在宴文然嘴角。眸色深沉,看不出他是个什么心情。
“殿下不喜欢男子吧?”他问了一句。
不待宴文然开口,又兀自笑道:“我也不喜欢。”
“可我喜欢殿下。”
说这句时,他眼中分明已没有半分笑意。
宴文然疑惑地看着他,不知这是个什么意思。
良久,白璟叹了口气,轻轻说了一句:“……睡吧。”语调轻的像妥协。
说完这一句,白璟为宴文然掖了掖被角,转身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