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属下却迟疑着没动。
白璟挑眉:“怎么?”
属下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,“雯安姑娘还让我传句话给您。”
白璟:“说。”
属下挠挠头:“姑娘说……不管他是不是,若你是,可千万别乐不思蜀啊。”
白璟听完,神色如属下同样的茫然。
属下抱拳告退,消失在夜幕中。
“什么是不是的……”慢慢往回走着,他忽然灵光一闪,记起雯安调侃他的那句:“莫非殿下断袖之癖?”
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,脸色猛地一红。
“这丫头,居然开玩笑开到我身上来了。”咬牙恼道。
忽地又顿住,关于这事儿,自己还真没什么可辩驳的。
他就是喜欢上……宴文然了啊。
原地站了许久,之前惊醒的心情早已散的差不多。罢罢罢,还是回去睡觉吧。这么冷的天,在这儿挨什么冻呢!
想着便往回走去。
…………
……
深夜本是人身体最虚弱的时候,况且还是半夜惊醒出去吹冷风。
白璟是怎么也没想到,吹了小半夜的冷风,自己居然就这么染上了风寒。
这事儿……
悠悠叹了口气,他心想,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。
宴文然撩开门帘,手中端着碗什么。不看颜色,即便光闻到那股飘散出来的苦味,就知道这一定是碗汤药。
宴文然走到床边坐下,把汤药递过去,看上去欲言又止。
白璟自觉地接过那碗汤药,试着喝了一口。在唇齿间品了品味道,微僵了一下,随后大口大口利索地把剩下的都喝光了,速度快得似乎完全不想让那股一言难尽的苦味在嘴里多留一秒。
宴文然倒了杯水给他:“慢点,喝这么急作甚?”
白璟接过水猛灌几口,摇摇头没回答这个问题。
他缓了一会儿,才道:“殿下刚刚……想说什么?”
宴文然沉默了一下,坦诚道:“本来怕你不乐意喝,想说点儿类似于……这药不苦之类的话哄哄你来着。”
白璟一听顿时想笑,可嘴里残留的中药味令他实在笑不出来。只能又喝了几口水,勉强勾了勾嘴角,“那为何没说?”
宴文然:“……可这药闻着就苦,想必说了你也不信。”
谁知这话出口,却见白璟颇为惋惜地摇摇头。
“可惜了。”他看着刚刚撂下的碗,大有一种想要重来一次的冲动。
宴文然觉得好笑:“有什么好可惜的?”
白璟瞥着碗,往后一靠倚在枕头上,神情恹恹:“早知道就不那么利索地把碗接过来,说不定喝药之前就能听到你说那番话了。”
“提前说了又能如何?”宴文然有些好笑地看着他:“不过是哄骗一句,也并不能改变这药难喝的事实。”
“还是不一样的。”白璟看着她道。似乎还没从那难以言喻的可怕味道中缓过来,眼尾染上了一抹红晕,莫名地给那双多情桃花眼添了几分艳丽。
宴文然对上这双眼,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却悄然一动。
白璟仍在那里半是惋惜半是认真地道:“要是殿下提前说了,没准这药……真的就没那么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