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青川扯住他的包链,“我要告你压榨员工!”
“都撒你出去放风了一个礼拜,哪儿有我这么好的老板”,强森不买账,捏着她的胳膊。
“我刚还在,她这个差可出得有滋有味”,琴姐挤过来接茬,好一番挤眉弄眼,“你是不是跟过去的”,她冲一旁的销售道,“艺人是不是特别配合?”
电梯里还有不相干楼层的旁人,并不是很好话的地方,强森敛下神色,“有滋有味也是夸张了,那边吃饭住宿各方面条件都不怎么样,是吧?”
“是啊”,销售知意,“我当到地儿,拍完客户的内容,收拾东西直接就回了杭州。那县城确实没法待。青川你还每跟着组的通告,想想就累”,完才朝琴姐回了句,“经纪人还挺好话的,之前那次就合作得不错。艺裙是拍完就撤了,没上几句话。”
言青川眯着眼笑,“我回来直接躺尸了个周末”,她顿了顿,“拍摄那也没帮上忙,后来你发消息你回杭州了,我还吓一跳。”
销售给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,“客户预算够,我干嘛亏待自己。”
琴姐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溜过,依旧笑盈盈地,没话。电梯很快停在22楼,几个人分出两拨向不同方向分流。
“你理她那多”,强森嘴快,话尾带了家乡话的用法口音。言青川听得傻乐,窝成温柔的鹌鹑状,撞了撞他高挺的肚子。
“别来这套”,强森半个肚子先迈进办公区,“收收心,接下来不少事,旺季了。”
月刊的工作往往是一步望仨月,虽然还是盛夏,秋开季的事宜早就开始接洽。
两人躲过一架比人还高处半个头的活动衣架,滴着水的挂烫机喷头耷拉在金属杆上,言青川注意到一条抹茶绿的羽绒服裙子以一般饶脑洞,不大想象得出这件衣服的使用场景之前出现在郑姐拍摄hen的片场,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穿上。
强森显然也看到了这条裙子想不看到都难,等埋在衣服里的纤瘦女生推着衣架过去,他才若有所思地,“不然我们最近就约她拍。”
“啊?”言青川有点没搞明白哪跟哪,“郑米娜吗?你上回年底拍,置换出席盛典呀。”
“反正也要拍,提前点,和邱卓带着那个节目的选手内页凑到一期,炒一波话题”,强森放下包,把自己重重地摔进座椅里,“也是巧了,节目的主冠商现在的负责人是销售那边一个年单客户的前负责人,去勾兑了一下,我们要拍邱卓带他们队的选手,做电子刊。你也准备准备。”
言青川从抽屉里翻出水杯,用开水烫了烫,“这能炒到什么话题?又不是拍合体。”
“我不就是突然想到了嘛”,强森不在意地。正巧红总打头,领着手下几个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,嘻嘻哈哈地进来,“让红姐给想个话题,我们强行给他俩合体热搜”,他眼睛一亮,冲着言青川沾沾自喜。
“又要搞什么热搜”,红总也不问来龙去脉,只把包一扔,“运营个热搜的工作量多大你知不知道”,她用下巴点点言青川,“言老师你这热搜上得,可没把我组里的孩大半夜的吓死。”
“不是都被单广笙那边给压下去了嘛”,强森截断红总的话,“现在是有这么个新项目,你一起来策划策划线上内容。”
打听的、看笑话的、调侃的、酸的,言青川料想过回来上班需要应对的各种场面。怯,也怯,只是不那么困扰,不像以为的那样需要提前做足心理建设,也不会一遍遍假象最难堪的场面,然后在假想中焦虑得血液倒流、尴尬到脚趾锁紧。
皮厚了,心也宽了。
言青川合十双手,做出求饶的样子,朝红总组里一排人作揖,“给红姐还有大家添麻烦了,我下午请喝奶茶,所有料都怼上那种!”,完又专门看向红总,“这次数据能这么厉害,全靠红姐专业,销售都客户对咱项目很满意。”
红总觑言青川一眼,手里敲打键盘的动作不停,话也跟着按键噼噼啪啪倾倒出来,“那我就替孩儿们收下奶茶,你下午可别跑了”,她头也不抬,“不过数据好也不是靠我,我不占这个便宜。森主编,你的新项目是什么?”
强森从笔筒里好容易翻到一支还能出水的笔,猛按了一通弹簧,扯上一页打印废的样刊纸,“走吧,先开例会,聊聊这事怎么操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