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徵言开始迫切地想再见到他,她想起他们走过的那段美好岁月,想起他们曾有的默契,也想起了他们的誓言,五年了,记忆满满,回忆沉甸甸。
“给自己一个机会,就像沈澜那封信里说的,我也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。我要去争取他一次,即使会遭到他的拒绝。”周徵言在心里对自己说,“即使那样,我也认了。至少,我尽了力,不是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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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徵言带着对慕容语的思念过了年。
2005年正月初四,在满街浓浓的雾气里,周徵言一大早就跑去找慕容语了。但那人还没起床,作为家中幼子,他其实是有一点贪玩和有一点懒的,但品性总体还是很不错的。她就说在客厅等他——以往两人还是恋人的时候,她是可以直接进他的卧室的。
隔着一道门,周徵言听到了慕容语温温柔柔的声音,他说:“言言,进来吧,没事的。”她犹豫了一下,推门走进了他的房间。那人半靠在床头上,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秋衣,外面披了一件大衣,就是警察们在冬季里穿的那种黑色大衣,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缘故,他整个人在成熟里又隐隐显出了一股慵懒。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在床上睡醒的样子,当下就觉得眼睛没地方放,脸也‘轰’的热了。而他见她进来了,就微微笑了笑,说:“言言,今天找我有事吗?”他还在叫她‘言言’,还是那么温柔的语气。
周徵言面红耳赤地站在床尾,低头静待着胸中的那股冲动过去。慕容语就靠在床头,目不转睛地看她。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,才抬了头,直直的盯着慕容语的双眼,说:“阿语,我就是来问问你——我不是来纠缠你的。我只是问问:我们重新开始,有没有可能?”她不想再错过了,想挽回他们的感情,所以她抛弃了自尊,来问他这个问题。
慕容语仍是半靠在床上,看着周徵言,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。室内的光线柔和,他的眼睛依旧细长乌黑,似乎仍是当年那个明眸皓齿的美少年。之后他抓了抓头,又是微微一笑,看着她说:“应该有吧!”
得了慕容语的那句“应该有吧”,周徵言应声而笑,心头在刹那间去了一块大石头般的轻松,也终于放下了一件心事。
“那好!我等你放下的那一天,来找我。不管结局怎样,阿语,至少我努力过。”周徵言说完,一笑转身。
自初四见了慕容语一面,俩人又言谈甚欢,周徵言就觉得天地在陡然间明媚了许多,看什么都美好的不得了。
(后记:但从此以后,每当遇到难以承受的挫折时,周徵言就会想起慕容语对自己的评价,她就会在心里对自己说:“言言,忘了他说你是外柔内刚的么?你一定要坚强!”)
开学后,返了校的周徵言一直想去找一下陈润茗,当初他们两人约定了一年时间,看她会不会喜欢上他。如今,她知道自己的心一直在慕容语那里,似乎已经没有继续履约的必要了。她不想无故浪费别人的时间,就想销毁那份契约。可陈润茗当时去了外地的一家研究所实习,偶尔电话联系,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,她就没了开口的勇气,也不忍心见人家失望。想着再有几个月就毕业了,到时候那份契约就会自动作废,她就没办法提前开口毁约。
“随其自然吧,”周徵言心想:“很快就毕业了。”
(姑娘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不要再拖延症了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