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还真要好好琢磨琢磨酿酒的事儿了……
……
蜀丘的第一次开课于次日辰时。
朝汐起得很早,梳洗打扮,格外精神地来到了蜀丘山。
一大早鸟雀高飞,微风中丝丝凉意。
而这二十位从百里城四面八方来蜀丘课的弟子们,也皆是一副神清气爽,意气风发的模样。
朝汐踏石阶,心中澎湃。这次来蜀丘山的感觉是跟以前大不相同的,如果此时可以呐喊,恐怕这蜀丘山将绕音不绝,经久不息。
从蜀丘大院儿中往南走,穿过考武试的院子,旁边有一座二层小楼,这就是朝汐他们这二十位被选弟子课的地方。
小楼一层是学堂,二层则是书库,到处都是墨笔书卷,水墨丹青,一入学堂,仿佛就连目不识丁的人都会染一丝书卷气。
朝汐随着人群进入学堂,找了一处很不起眼的座位。
夏红瑛跟在她身后进来,坐在朝汐身旁的座位,歪头冲她礼貌地笑了笑,并未说话。
朝汐也笑,边笑边打量余下的人。
除了让她格外印象深刻的那位李光重之子李嵩荣外,其余的十七位弟子,她印象都很浅淡。
但环顾一周看来,大家虽然都不相识,但面儿来看还都算是和善,至少对视目光时都会浅笑着点头,虽然尴尬但不失礼貌。
这些和善的面容中当然不包括那位户部尚书之子李嵩荣。
李嵩荣坐在正中第一座,驼背却昂首,一副目中无人,傲睨自若的样子。
身旁依旧跟着一个随从,半弯着腰拿着折扇,边扇边奉迎地问:“少爷,您累不累?渴不渴?这垫子舒不舒服?用不用小人搬把椅子过来?”
李嵩荣摆摆手,十分不耐地说道:“叨叨叨,烦死了,本少爷有要求自然会让你去做!”
“是是!少爷息怒。”
“废物。”李嵩荣低声叨咕了一句。
这主仆二人的几句话虽然声量不大,但也是格外引人注目,本来学堂就没有带随从的理儿,这李嵩荣又是一副大摆架子的模样,余下的人自然要多看几眼。
多看几眼,也就多瞧不几分。
不仅瞧不李嵩荣,也瞧不他身边毫无尊严的随从。
“初秋的天儿,有什么可扇扇子的!造作!”
说这话的人是一名穿着锦绣丝绸的男子,看去也是个贵公子的模样,但面容要比李嵩荣俊俏几分,穿衣打扮也比他稍有品位。至少没有像李嵩荣那样,腰带镶着大宝石,手指头带着大扳指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爹是户部似的。
李嵩荣听到这句嘲讽他的话后,十分的愤怒,当时拍案而起,转过身对男子说道:“林竹荪,你废什么话!有你什么事儿啊!”
那位林竹荪丝毫没怕他,一拍桌子也站起来,怒道:“不关我事儿,但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妄自尊大的德行!”
“我妄自尊大?那你用不着你当出头鸟!你一个刑部侍郎的儿子,老子分分钟灭了你,跟我这装什么大头蒜!”
林竹荪指着青石砖地,大声说道:“这里是学堂,我们都是备选弟子,身份是平等的!又不是朝堂,还分什么官职!”
“平等?”李嵩荣冷冷喝道:“我告诉你,世不管哪里都分尊卑,即使这里是蜀丘的学堂,那我也是堂堂户部尚书的公子!而你们,只是些闲杂人等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