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呢?”
沉默无声,只有两人的脚步回荡在青石板上。
“你看,这就到了。”李震停步,向侧前努努嘴。
秦羽霓抬眼,一道青绿色的人影提着灯候在门口,她看到李震,屈膝跪下:“奴婢恭迎陛下。”
“免礼,杨先生可有准备好了?”
婢女起身回话:“先生已经等候多时。”
秦羽霓终于看清她的样子。
凤竹!这里是杨之独的居所!
一股寒意自秦羽霓脚底升起,紧紧包裹住她的心,让她浑身变得冰冷。在云中郡杨府密室中的所见所闻,是她心底挥之不去的恐惧。
即便经历过向秋棠、幽儿复仇,面对成片遭受过“玉女上香”酷刑的尸体可以不起波澜,甚至刚刚亲手杀掉一个东琉忍者,但只要想起密室中的那些人皮木偶,便害怕得迈不开腿。
凤竹在前面引路,秦羽霓被李震拉着,木然跨过门槛,穿过廊道,径直到了一间屋子里。
杨之独见得人进来,主动行礼:“陛下。”
李震点点头,把秦羽霓向前推过去。
“秦姑娘?”杨之独叫了一声。
“呃......”秦羽霓回神,发现屋子里没有人皮玩偶的影子,心中却无半点安定。
“哈哈,姑娘想必是第一次到杨某这里吧?虽比不得云中郡祖宅,却不会让姑娘失望的。”
大宗师让开,悬挂在半空的小丫头抬起头,失声叫道:“师父?”
“春芽!”
秦羽霓大惊失色,房梁上垂下的绳子上横挂着小腿粗的竹竿,小徒弟被五花大绑着,后背、大腿、脚裸都缠着绳子,另一头系在竹竿上,她整个人便以奇怪的姿势被悬吊起来。
“今日就让你们师徒两好好聚一聚。”杨之独笑了,面容扭曲。
莹光从秦羽霓眼眶里滑落,她艰难转过头:“陛下,您这是何意?”
“方才说过,你要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陛下要问什么?”
“那两个东琉人,究竟怎么回事?”
“就是、就是......那样的——啊!”
李震突然狠狠抓住秦羽霓的手,连拖带拉,直接把人扯到竹竿下面,接过杨之独递来的麻绳,把她的两只手腕紧紧缠在一起。
另一边绳头抛过竹竿,拉紧。
秦羽霓双手被吊起来,足尖堪堪能触到地面,振袖和服宽大的袖子滑落,露出两段藕臂。
“你说谎。”李震捏住少女的下巴,眼神似乎可以刺穿一切,“人,是你杀的,对不对?”
春芽使劲蠕动,把她吊起的绳子不断摩擦竹竿,咯吱作响:“不!放开她,你放开我师父!”
啪——
小徒弟脸上挨了杨之独一巴掌,话都被扇了回去,天旋地转,半边脸颊肿起,眼泪如断线的珠子。
“住手!”秦羽霓叫了一嗓子,“我说,都是我出的主意,与她无关。”
李震目光转回来,盯着秦羽霓一言不发,等待后面的解释。
“都是我策划的,您需要一个契机,既能敲打那些见风使舵的朝中大臣,又能试探英王李继业的态度,还不能让您和他立刻翻脸。”手被吊起来,说话有些吃力,秦羽霓使劲喘口气,继续道,“拿东琉人开刀便是最好的选择,况且——白狼与我们有私怨。”
少女眼眸向春芽抬了抬:“那个叫白狼的东琉人杀了唐记总掌柜......”
李震突然插话:“仅凭你们两个能谋划这一切?还有别人帮你们吗?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