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?”
“不、不、不,她们呀,觉得姑娘伺候陛下辛苦,和她们挤在一间不合适。”
呵呵,这分明是怕了。
也好,一次性打服,免得再出幺蛾子。
心下定了计较,淡淡地吩咐:“嬷嬷,让她们进来。”
“啊?”张翠翠愣了愣,“哦,明白了。”
张翠翠出去请人,屋外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大了几分,却不见有人进来。
秦羽霓高喊:“你们听不懂人话?要我出来请?”
外面声音一收,十几人鱼贯而入,自觉在秦羽霓面前站好。
秦羽霓面容冷峻,淡淡地看着人不说话,张翠翠侍立在旁,挂着得意的笑。
众女子心中忐忑,就在她们快顶不住压力的时候,秦羽霓开口了:“我不算难相处,虽然你们方才冒犯过我,但首恶秋棠已经伏诛,只要往后井水不犯河水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满屋的仆妇婢女们小心地抬头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张翠翠狐假虎威:“听到没有,咱姑娘大气,今日暂且饶过你们。”
众人对张翠翠的话不以为然,对于她,大家又是另一番心思,不就是抱大腿抱得早么?臭屁个什么劲?
不服气的神情尽收秦羽霓眼底,张翠翠何尝又看不见。
“哎,我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,睡一个屋还不乐意是吗?”张翠翠气不打一处来,她指着讥讽过她的仆妇,“你不是说要分了我的赏赐吗?还说要吃了桌子的?我可是还记着呢,告诉你跑不掉......”
秦羽霓出声打断,插进话来:“她们要分了你的赏赐,究竟怎么回事?”
感觉她似乎神情有些不对,张翠翠狐疑片刻,把先前屋子里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闻言秦羽霓从床上起身,面无表情地抖抖手腕上的链子,缓缓踱步过去,无形的气势陡然一浪高过一浪。
“嬷嬷的那些东西,真的是陛下赏赐给她的,这桌子,你吃了呀。”盯着那名仆妇,秦羽霓淡淡地道。
直面犹如实质一般的压迫,仆妇抖得筛糠也似,她节节后退,踩到了裙摆,跌倒在地。
“咔嚓——”
秦羽霓一记手刀,桌腿应声而断,春芽带来的米线撒了一地。
白日里就碎了一张木桌,秦羽霓不在,仆妇们找不到作案之人,只好换了一张新的,不成想还没撑过几个时辰,再次惨遭毒手。
桌腿捅进仆妇的嘴里,一寸寸往下压。
哭喊声被堵在仆妇的嗓子眼,血顺着嘴角缝隙涌出来。
动手的一瞬间,秦羽霓脑海里闪过密室里芸娘空洞漆黑的眼眶,被绑得不能动弹时候没日没夜的担惊受怕,绞刑架下小徒弟心如死灰的那一声师父放手......
最后的画面,定格在雨夜中一巴掌打在李度脸上,他那双眸子里蕴慢满的不可置信。
回神,浑身一个激灵,少女冒着冷汗,从人嘴里拔出桌腿,丢到一旁。
满屋子的女子被恐惧扼住咽喉,无人敢出声。
直到地上的仆妇大咳着呕出混合了碎牙的血块,其余人才咕隆咽下一口唾沫。
冷血、残忍、极其护短、睚眦必报的名声,很快便在叛军营里传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