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文听了虚空之口的誓言,才知道它还有个本名叫做良隆。
只见良隆口中吐出的字句闪着微微的光芒,逐个飞向箴言铃中,在铃中转了一圈之后又飞出来,印在良隆的皮肤上,渗透进去,渐渐消失。
最后一个字也消失无踪以后,一切恢复原状,陆文感到与良隆之间多了一缕奇异的联系,看不见摸不着,却十分确定。
看来这就是心魔大誓建立的契约束缚了,良隆从此不能背叛陆文,否则必遭心魔反噬而神魂湮灭,相应的,陆文也对良隆有着保护的责任。
大嘴良隆发过心魔大誓后,忽然活泛了起来,滴溜溜将身躯一缩,变成巴掌大小,熟络地飞上陆文的肩头。
“大兄弟,咱走吧,我立下这心魔大誓,与之前主顾的契约也就完犊子了,他们马上就能知道咱俩谈崩打起来了。”
陆文试着运转体内神力,竟然是一丝都提不起,想必是之前透支尚未恢复。
现在的情况回丰都城只怕困难,陆文询问阿吉:“去丰都城的法阵我和良隆能用吗?”
阿吉自信笑道:“没问题,只要一次不超过十人,什么都能运得。”
他带陆文和良隆站在法阵之内,口中喃喃念起口诀,片刻之后,法阵蓝光寂然熄灭,两人一嘴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……
丰都城郊有一片竹林,传闻与南海观音的紫竹林同属一宗。因无人打理,长得茂密,大有遮天蔽日之势。
竹林某处的一张石桌之上,有两人已经对弈许久。
白衣人执黑子,思考片刻,慎重落下一子,随即抬眼观瞧黑衣人神色。
黑衣人不假思索,拾起一子便落,白衣人盯着白子落下,猛地一拍腿:“失误了失误了!”
“额看不是失误。”对方笑道,“分明是执迷不悟,下次还是不要下棋了。”
白衣人反驳道:“绝对是失误。我回去多加练习,下次必定赢你。”
黑衣人在棋盘上点数一番,抬头哈哈笑说:“这怎么是好,侥幸胜谢大人八十七子,某甚是不安啊。”
白衣人正是谢必安,他伸臂将棋盘哗啦一下拂乱,起身负手昂首道:“钟判定是数错了,不如再数一次。”
钟馗摇着头笑,也不与谢必安计较,将两色棋子分开收入盒内,却听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陡然响起:
“咔嚓。”
谢必安拍手大笑:“钟判想是气极了?棋子何其无辜,如若不服,再来一局可好?”
钟馗神色变得凝重,伸手向怀中掏出一物给谢必安看:“不要闹,是良隆的寄魂玉碎了。”
“咦?”谢必安奇道:“是你收的那个啰里吧嗦的大嘴吗?不是派去跟着陆文了吗?寄魂玉怎的碎了?”
钟馗瞬间无语,他甚至有些怀疑,这怕不是个假的白无常吧。
“你最近怎么神不守舍的,丢魂了?”
钟馗将披风一甩,黑着脸大步走了。
谢必安皱着眉反应了一会儿,卧槽了一声跟上去:“出事儿了!”
钟馗和谢必安一前一后赶到丰都招待所,抓住范三月便齐齐问了一句:“陆文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