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王,您做下决定了吗?”敖烈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西海龙王,自昨日东天天庭使者离去之后,便一直如此沉默不语。
“咱们西海远离东天天庭,距离西天天庭更近,可四海皆为东天庭所统治,其实没得选,无论哪一个都没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“那就应了吧,去西天取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就是给人当坐骑吗?金蝉子转世,多少人都惦记着,说不得我们能够有机会的。”敖烈看向不远处的那颗明珠,脸上浮起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。
西海龙王望向敖烈,这是自己的三儿子,此时他脸上的稚嫩还未褪去,甚至还未成年,可在西海备受自己宠爱的三太子,如今却要成为一个凡人的坐骑,这是怎样一种羞辱!
何况卷入东西二天天庭之间的这场博弈,不论谁输谁赢,一路艰难险阻可想而知。
“父王,下决定吧,咱们终究是要赌一场的。不论是遵从东天庭还是西天庭的旨意,我们都违背不得。
终究只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,那些大人物谁会在乎我们棋子的感受?
若是一直拖下去,说不得那些人以为我们不识好歹,若两边都恼了,我们西海所有海族以后可就没有活路了。
难道父王您想走泾河龙王一族的老路吗?”敖烈的目光越向泾河,那里已经没有了龙王,连带着那些龙子龙孙也都离开了。
别人不知道,但他们龙族对此一清二楚,泾河龙王这是为了自己的几个孩子与东天庭做了交易,假死以自己往后余生不见天日保那几个孩子的未来。
而现在,终于到他们了。
泾河龙王?不!不能这样,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这里站稳脚跟,龙族离不开水这里是最后的屏障,更不能放任西海如此之多的水族不管!
西海龙王敖闰明白敖烈的意思,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:“我的儿,是父王无用,修道万载,竟然连自己孩儿都护不住!”
“父王,大势所趋,恐怕不止我们西海龙族,其他三海恐怕也会卷入其中。您还记得我们先前得到的消息吗?”
消息?敖闰蓦然抬头看着敖烈,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低语: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没错!父王,我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棋子,但谁又说棋子不能有些许自己的意动呢?”敖烈眼中满是隐忍:“据说那只猴子已经重新返回花果山,正四处奔走,和妖界几位大妖们联系极为紧密。”
“你是要?”
“父王,你说这猴子要是被人撺掇,竟跑到海里来索要至宝,甚至打伤了四海龙王,这错能怪到咱们苦主头上吗?”
西海龙王有些犹豫:“可是,那猴子据说实力强劲,打跑了许多想要妄图占据花果山的妖物,就是去妖界也只想着在妖界多找些灵物酿酒种花,带着那帮猴子猴孙们圈地种田,意图打造一番太平桃源。”
敖烈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:“太平桃源?东西二天之间的争斗开始,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太平地方?!他想太平,这个世道就会如他所愿吗?”
敖烈望着头顶的海面,海浪不断翻涌,抬手一挥,一道明火烧了起来,直接扑向那日夜监视西海的御赐殿上明珠:“父王,咱们给这位气运之子加点砝码,你说他会不会闹得个天翻地覆,东西二天不得安宁?”
西海龙王看着那被火烧灼裂开的明珠眼神闪烁,一股恨意涌出,面上也浮起了些许冰冷的笑意:“儿啊,要加码的可不止咱们,我这就让你的几位哥哥姐姐去找你那几位伯伯好好商量商量。”
接着,西海龙王伸出手来,狠狠插入血肉之中,生生把一枚金色的龙鳞拔了下来,送入敖烈身体中。
“父王,不可!”
敖烈脸色大惊,就要将这龙鳞还回去,可那龙鳞华光一闪,已经化作一张铠甲将敖烈护的一丝不差。
敖闰脸色瞬间苍白不少,显然自己将这凝聚了数千年法力的鳞片送出,耗费了他太多心神:“儿啊,你要做好准备,这封奏报上去,东天天庭的雷霆震怒,恐怕少不得一顿天罚。
我们选择了西天天庭,若是观音不来救你,那你就难逃一死。
可我觉得西天天庭就是要救,来人也不会那么快的,他们巴不得多拖一会儿。
好叫咱们西海的龙族气运被剥一部分,到气息奄奄苟延残喘之后,他们再施以援手……
既可以快速收服西海水族,又可以在我们无还手之力时夺取剩下气运灵蕴,还能让我们西海上下感恩戴德的做一条安安分分死心塌地的狗!何乐而不为?”
敖闰冷冷一笑,人族灵蕴被夺那一刻他就知道浩劫要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