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事情,说白了是人家你情我愿的。加上那灵狐,五百年来不仅没有伤人,反而全心修炼,助人无数,就算要管,天雷都没下来,也轮不着他们取那灵狐性命。
庞晔有些难以置信:“难道我父那年也在其中?”
凤天驭好笑道:“何止在啊!庞家主当年可谓是叫我印象深刻啊!”
“我记得庞家先祖好像是侠客出身吧?还是个真性情,当年创立庞家之时还曾说过庞家世代都将维护世间正道、世间真情!世间正道?世间真情?”凤天驭嗤了一声,语气陡然加重,反复将那“真情”二字品味了一番,然后对此颇为不屑,就差一口唾沫ui出来:“可那年,庞家家主规劝众人无果之后,不也是跟着一起站在与仙台上,逼死了我母亲?就像二十年前凤家灭门一样?
“口口声声规劝,劝不住了,照样害怕那一顶于天下为敌的大帽子。
“所以啊!什么维世间正道,护世间真情?都是屁话!这世间的道已经烂了!这世间真情都空了!”因为激动,凤天驭面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扭曲,有些疯狂、狠戾,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被他徒手夺取性命的恐慌。
庞晔有些呆愣,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些人、这些事。他一手捂着被震伤的胸口,一手艰难地撑在地上。
记忆中,没有多少是关于眼前的这个凤家独子的,为数不多的就是曾经随父母出席盛宴,多多少少遇见过那么几次。那时的凤天驭完全不是这般张狂、无所顾忌的模样,相反,他很是普通、很是胆小,长相普通,修为普通,木木讷讷的,甚至在与人说话时会不自觉流露出些许怯意。
现在看来,竟然是韬光养晦了几十载。庞晔瞬间明白了:“所以你就以钱家的名义邀约,将我们都困在这里?是要痛下杀手吗?那请问,你又在这些事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?”
凤天驭这才想起来还有好多故事没有说完,那些故事可是这些人痛苦的下酒菜啊!
钱家资产丰厚,祭台上所有建筑都是十分大手笔地用精致汉白玉雕刻而成,就连祭台地面也不例外,配上台中四周矗立的几盏琉璃金箔灯,再配上岛上流动的烟幕,宛如人间仙境。凤天驭的声音回荡其中,却不是空灵飘渺的天籁,反叫人心中五味杂陈。
原来,灵狐死前诞下一子,因为其出生便有收不住的狐狸尾巴,所以夫妇二人对其存在秘而不宣,打算等那孩子长上岁余,修炼之后有了灵力可自行化形,再领到世人面前。
凤如被逼手刃灵狐那日,这孩子也就因为世人不知其存在而侥幸逃脱一劫。
“那日我去与仙台寻母,被庞家主撞见,庞家主并未痛下杀手,也未告知他人,可是他救我,还不如不救!一个亲眼看见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人,该有多么痛苦?那日之后,我从没快乐过!”这也就是凤天驭对庞晔印象深刻的原因。
灵狐被打得魂飞魄散之后,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灵力化入凤天驭的丹田之中,助凤天驭改头换面,隐了身后硕大蓬松的白尾,也隐了他面上还未长开的绝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