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篱魅和肖嫚在江北城用了晚饭,经嘉陵门出城,没有直接渡江,而是沿嘉陵江一路向西。
肖嫚穿着旗袍,脚上还穿着高跟鞋。
出门时,曹离魅就再三要求她把鞋子换了,最好把衣服也换了。
可她坚持不干,
逛了几个小时,脚早就受不了了。
曹离魅也曾让她就地买双鞋换了,
可这瓜婆娘死要面子活受罪,又特别臭美,硬是忍着。
城里路面平整,她还能勉强跟着。
这一出城,全是土路,坑坑洼洼,高低不平,别说她一个从未穿过高跟鞋的女人了,就算是穿惯了的女人,也得乖乖的换双平底鞋。
“老板,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过江,从重庆城穿城而过呢?这路也太难走了。”
“现在时间不早了,等我们进入城里,城门都关了,还怎么出城?再说了,这路难走吗?你确定七百年前的路比这个好?”
“反正我从来没觉得这么难走过。”
“那是路的问题吗?是你人的问题,早让你换鞋了,你就是不听,现在后悔了吧?”
“人家旗袍店的掌柜说了,穿旗袍就得配高跟鞋?”
“你倒是听话,出门前我不是让你别穿旗袍吗?”
“人家就是觉得这衣服好看嘛,掌柜说,穿旗袍更能展示我的曲线美。”
“掌柜说,掌柜说,是不是掌柜让你坐台你也去?”
“坐台是什么?”肖嫚像个求知欲极强的小学生。
呃……这怎么解释呢?
曹离魅默想了片刻,给出一个非常望文思义的解释。
“坐台就是坐在台子上。”
“坐在台子上干嘛?”
“坐在台子上让人欣赏呀,就像那旗袍,掌柜不挂到架子上,你能看到?”曹离魅也是人才,这都能解释得通。
“哎呀,老板你好坏,人家又不是物品,为何要坐在台上让人欣赏?”肖嫚这脑回路,绝了,“再说了,我是你的人,你不发话我怎敢擅自作主?”
“你不敢吗?不敢还偷我钱?“
“人家那不是偷,是借,要还的。”
“好吧,我等着。”
曹离魅扶着肖嫚,一路打情骂俏,到了刘家码头。
从这里渡过嘉陵江,可以到达临江门外的古佛寺,然后沿城墙往西南一直走,就能到达通远门外的兴隆街,
经东大路翻过枇杷山,过两路口,前面就是国师府了。
刘家码头并不是一个小码头,此时却空空如已,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只有一艘渡船静静的停靠在那里。
一个戴着草帽穿着草鞋的船夫,抱着竹篙正依靠在船尾打瞌睡。
曹离魅扶着肖嫚上了船,
船夫懒洋洋的站起来,解开绳子,竹篙往岸上一捅,渡船慢慢往江心驶去。
江面很宽,
船很慢。
遥望重庆城,城在山上,山在城中,
城是一座山,山是一座城。
万家灯火,漫天星辰,尽在江中。
平常热闹的江面上,此时就剩这一叶孤舟,荡漾在灯火星辰之上。
真是“烟月一舟渡,江灯万户明。”
眼前美景,怀中美人,软玉温香,未语人先醉。
船夫轻轻的划着船,
动作很慢。
慢到时间都快静止了。
恍惚间,
江中的漫天星辰,变成了一片花海,
彩蝶翻飞,花香扑鼻。
很美,
美得迷人。
一只五彩蝶扇着翅膀飞了过来,
围着二人转了几圈,然后落到了肖嫚的手背上。
她伸手去捉,
彩蝶从她指缝中溜走。
肖嫚拉着曹离魅就去追。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对岸古佛寺的钟声突然响起,如一盆冷水泼到了二人的头上。
曹离魅一激灵,赶紧停下脚来,
定眼一看,吓得心都冒到嗓子眼了。
肖嫚也是花容失色。
他们此时正以奔跑的姿势站在船舷上,肖嫚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,几乎是悬在了空中。
船下是湍急的江水,
江底暗流汹涌,这要是掉下去,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曹离魅知道中招了,一把将肖嫚拉了回来。
伸手抽出了腰间的马鞭。
他没有拔枪,
这样的近距离,根本就不需要用枪。
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。
肖嫚紧张的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船夫冷笑一声,“要你命的人。”
肖嫚满脸懵逼,质问道:“我们无怨无仇,你为什么要我们的命?”
“见了阎王爷,他会告诉你的。”
船夫手中的竹篙瞬间变成了一柄长剑,寒光一闪,已经刺了过来。
曹离魅将肖嫚护在身后,马鞭一抖,迎了上去。
船夫的剑很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