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七年前,凌筠晗还只是十一二岁。
白子逸与凌筠晗是少时玩伴,也是曾经为数不多经常出入城主府的小女孩。
楚昭然虽然是白子逸的陪练,但因为下手毫不留情,二人关系其实是比较僵的。
故而,楚昭然与凌筠晗见过很多次,可并没说什么话,打什么招呼,只是留有印象罢了。
“真是女大十八变。”
楚昭然感慨一句。
山林相遇,没认出来不说,互通姓名后,竟然也没勾起什么回忆。若不是白子逸这番提醒,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。可见,双方的交集着实不深。
“动心了?”
“等等……你们见过了?”
白子逸瞪大眼睛,惊疑不定。
“赶巧了。”
“可惜变化太大,竟然没认出……”楚昭然并未刻意隐瞒,二人更是顺着红绸丝缎,正往凌家的醉生酒栈而去。
“但我依稀记得……”
楚昭然眉目间有些思索,语气带着些不解,说道:“那个小女孩给我印象最深的,是眼角那一个紫色的泪形胎记,现在怎么没了?”
“那个啊……”
白子逸一边回想一边说道:“慢慢地就越来越淡,后来就消退了。一个胎记而已,消退的人多了,很正常啊。”
“也是……”
“难怪我没认出来。”
楚昭然压下心中疑惑,面色释然,不再追问。
可同时,内心暗自记下这一点,将其视作凌筠晗能够引起金鼎阙重视的一条线索,却不知价值如何。
胎记消退自然是正常现象。
可对于传承家族的修士而言,类似这般的印记,也往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。
二者,往往也兼而有之。
笑谈之间,二人已经顺着红绸来到了醉生酒栈。
凌墨在窗边见到两人并肩行来,早已提前加了桌椅碗筷。
“白姑娘……”
凌墨笑呵呵地招呼一声,并没有太多局促。
白子逸更是毫不见外,越窗而进,兀自坐下,笑道:“好酒好菜招待着……裴俊,你骗吃骗喝的本事真是不减当年。”
白子逸边吃边调侃。
没错,楚昭然当年,在她眼里就是骗吃骗喝。
他哪里像是白子逸的陪练?
白子逸更像是他的陪练好吧!
可问题还是自己雇佣的他!
当然,当年她也是倔强,竟然就任由这个家伙骗吃骗喝陪练了一年。
更让她羞愤的是,如果不是楚昭然主动回山,她还准备继续……
不得不说,这些年的执念,除却性格原因,也不是全无其他道理的。
“白姑娘可别这么说,若不是裴少侠出手,凌筠晗的伤势怎么会化险为夷,指不定会恶化到什么地步。”
凌墨连忙替楚昭然解释。
不过,他心中也越发惊疑。
裴俊与白子逸竟然早就相识?
可白子逸与凌筠晗,从少时玩伴到如今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,几乎无事不谈,为什么凌筠晗见到他时仿佛并不认识?
凌墨压下疑惑,面色如常。
这也正常。
在白玉城,白子逸与凌筠晗的圈子近乎重合。
但楚昭然一看便是来自白玉城外,而凌家的影响力可无法与白家相比。